【鸟憨】撒旦赌局——不务正业撰写的鸟憨文(7)

“你小声点，别吵吵。”柳蒂奇急忙阻止。
“现在发表关于帕韦利奇（注：克罗地亚乌斯塔沙党主席）的文章，你不被退稿谁被退稿…”柳比米切夫小声嘟哝。
“你说什么？”
“我说你勇气可嘉，值得被授勋。”
“去你的，你别以为我耳朵聋，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了还问我，无聊！”
“好了好了。”柳蒂奇把正在斗口的两人分开。延续刚才的话题：“下周五是收租日，还有八天，大家都辛苦一下，尽力筹措点钱，柳比米切夫的演出是什么时候？”
“这周六晚上，我明天下午搭顺风车过去，大概周日上午回来。”
“你们可以在那多呆一会儿，不用那么赶。”柳蒂奇说。
“不行，没钱在那逍遥。”柳比米切夫笑着回答。
“我把之前写的两篇旧稿拿出来，改动改动，投给《共和国月刊》，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给稿费。”柳比扬基奇说。
“绝对没问题，你现在要是去出版社喊一声自己的名字，绝对有几个尸位素餐的编辑能被吓得跳了楼。”柳比米切夫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怎么办呢？”柳比扬基奇无心玩笑，与柳蒂奇相互对视。

“我问问安娜•维克多罗娃，看她能不能借我点钱。如果她不…”柳蒂奇深吸了一口气。
“你和她还谈着呢？”柳比扬基奇问。
“若即若离，瞎凑合呗。”塞尔维亚人耸耸肩。
“如果她不借你钱…”柳比扬基奇追问。
“那就把墙上的那幅挂画卖了。”柳蒂奇用食指指向对面的墙壁。
“你真的要卖《自画像》？这可是米罗斯拉夫•卡拉列维奇（注：克罗地亚著名现代派艺术家）的真迹啊！”柳比米切夫吃惊地说。
“画得再好也不能当达尔马提亚熏肠吃，别说卡拉列维奇，就是达芬奇的画到这时候该卖也得卖。到时候卖给画展的负责人伊维察•帕里奇，他是懂艺术的人，和那些附庸风雅之辈不一样。”柳蒂奇痛苦而坚定地说。
“我赞成！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家马蒂察砸在我们手里，它是一代代学长们传承下来的，再苦也要把这家店的租金付齐。”柳比扬基奇补充道。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人说话，柳蒂奇疲惫地陷在沙发里，凝视着墙上的画，柳比米切夫靠在窗边吸着烟，偶尔按亮手机回复几条消息，柳比扬基奇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里，不知道在构思文章还是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