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EEN HOURS 十五个小时（十）(8)

“我们保持静默，”拉恩低声回答，背诵着布拉文已经告诉过他两次的事情。“保持弯腰并聚集一起直到我们进入无人区的一半。然后，当达维尔和中尉前去侦察兽人防线时，我们其他人散开成一个宽大的菱形队形，你在基线，齐博斯在左边，我在右边，学者在顶点。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人看到或听到兽人，我们会在通讯线上制造静噪：一下代表你，两个代表齐博斯，三下代表我，四下代表斯高勒——这样其他人就会知道兽人在哪里。”
“噪音纪律，士兵们，”卡里斯中尉暴躁地低声说。然后，他把手放在手腕上的计时器上，按下照明螺柱短暂点亮表盘，他下达了命令。“零时。该出去了。”
在达维尔的带领下，他们翻过战壕的边缘，爬到了无人区。然后，在达维尔的手势示意他们前面的路安全后，他们半蹲着站起来，开始缓慢而安静地向前移动。前方，黑夜似乎是不可能的阴暗，星星昏暗而遥远。在天空中没有月亮的迹象可以引导他们，拉恩发现自己想知道这颗行星是否有月亮，或者它是否只是隐藏在他的视线之外。不管怎样，他跟在其他人身边，跟着他们越走越远，进入人类和兽人界线之间令人生畏的荒地。他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他的感官敏锐，他的心脏在胸口跳动出一个不安的焦虑的纹身。

他们周围的无人区一片寂静，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恐怖，现在它平坦而荒凉的表面被如此多的尸体的阴影所覆盖。到处都是尸体，随意地散落在整个地面，并在某些地方紧缠着倒在了一起，四肢张开，躯干变得冷漠，让路途变得危险。感觉到有看不见的手伸出的手指触到了他的脚踝，拉恩突然惊恐地低下头，害怕一个受伤后正在苏醒的兽人的怪物身影在他面前站起来。只见他无意中碰到了一只躺在泥泞中的断手。另一只死手，就像它周围的更多的残肢一样。
他们继续前进，慢慢地彼此分开，直到他们到达无人区的中心。然后，当达维尔和中尉消失在视野中去侦察线路时，拉恩突然意识到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在那一刻，他克制住想要通过通讯器呼叫他们的冲动。然后，他提醒自己，他们被命令保持通讯沉默：即使他确实使用了通讯器，也没有人会回答。他也不能去找他们。黑暗和陌生的环境剥夺了他所有的方向感，找到任何人将是他的奇迹。更糟糕的是，绝望地迷了路，他会容易的误入兽人行列。惊吓中，拉恩原地停住，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独自在黑暗中，他开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