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生贺】如实之道（4）(2)
2023-11-29 来源:百合文库
他向后转身望去，只看见一切如常，身后仍是那株在日暮华光中花叶簌簌的凤凰树，一切如常，不见其他。
然而他却只是笑意更深，眼尾都因为浓郁的笑意而显出细微的皱纹。
“摩利支。”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呼唤这名字。
大抵只在一瞬之间，在他叫出这名号的下一刻，本来空无一物的树下渐渐显出人形来，那人形渐渐清晰可辨，细细看去，是个相貌殊丽的女子——身姿颀长窈窕，左手不住地摇着一只淡金色的圆扇。穿一身白衣，那衣料一眼望之，光华流转，如星辰点缀其上，是天人所织。又头戴着极尽富丽之天冠，冠以金制，饰种种宝石宝玉，那玉、石映日而生的辉光，与她周身本来的光明相应，又照亮她美丽的面容。同夺一切众生精气生来妖娆，勾魂摄魄不似，这女子一眼看去，便知是一位天女，面容圆润，肌肤与罗刹女一般白皙，却不似罗刹女过于雪白而显生猛，天女的肤色白而微带淡金，显得可亲。又眉目深青，眼如莲花，嘴唇艳嫩，只是鼻梁显得太过高耸挺直，叫这柔美面目生出刚毅。下一刻她大笑起来，向着罗刹女道：“我已说了，对兄长而言，我的隐身并不得效用。”
罗刹女有点失望似的，低声咕哝：“我还以为这样怎么也使师父吃一惊的。”
智积几乎忍不住要翻个白眼，对着这实际比自己还要年长的师妹，实在没有办法。寒衍却微笑着同夺一切众生精气道：“确是惊，也是惊喜。”眼看罗刹女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他又笑笑，转眼望向面对的天女，柔声道，“你竟也来到此。”
那摩利支天女仍不住地摇着手中的小扇，笑意不减答道：“是我久居天上，时日与此间不同。每每忆念兄长诞辰，又惊觉下界时日已过。而今终于不再记错，正是要谢夺一切众生精气之提醒。我思量着，既然得早知晓，当要为兄长备一礼物，寥慰我二人久远不见之思情——”
话说到此，她颇有些卖关子之意地霎着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盯住寒衍，笑嘻嘻的，只不言语。寒衍望着她，渐渐又恍惚着忆起许多年前的另一幅图景——那是另一个喜欢穿着淡黄或是素白衣裳的姑娘，有着鸱鸮一般圆而精芒四射的眼睛，有着鹿一样轻盈的身姿，与眼前的摩利支天女一样，那体态看似纤细，其实隐含着使他也自愧不如的庞大力量。许多次她从他身后绕过，在他肩上猛然大力地一拍，总能把当时少不更事的他惊了，且是屡试不爽。记忆里她总是笑呵呵的，黏在师父身边，连师父讲授义理之时，她脸上也还是挂着笑，坐在那里，也动来动去，全不老实。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她在他来到天竺之后，为师父布下了万仙阵，倾截教一切之力，然而最后留给他的只有那一支自己赠给她的玉笄，那玉笄如今仍在他的包裹之中，从不离身太远。一样是一个这样的季节，他的师妹长生卖了半晌的关子，吃吃发笑着，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件青蓝色的衣裳。
然而他却只是笑意更深，眼尾都因为浓郁的笑意而显出细微的皱纹。
“摩利支。”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轻呼唤这名字。
大抵只在一瞬之间，在他叫出这名号的下一刻，本来空无一物的树下渐渐显出人形来，那人形渐渐清晰可辨，细细看去，是个相貌殊丽的女子——身姿颀长窈窕，左手不住地摇着一只淡金色的圆扇。穿一身白衣，那衣料一眼望之，光华流转，如星辰点缀其上，是天人所织。又头戴着极尽富丽之天冠，冠以金制，饰种种宝石宝玉，那玉、石映日而生的辉光，与她周身本来的光明相应，又照亮她美丽的面容。同夺一切众生精气生来妖娆，勾魂摄魄不似，这女子一眼看去，便知是一位天女，面容圆润，肌肤与罗刹女一般白皙，却不似罗刹女过于雪白而显生猛，天女的肤色白而微带淡金，显得可亲。又眉目深青，眼如莲花，嘴唇艳嫩，只是鼻梁显得太过高耸挺直，叫这柔美面目生出刚毅。下一刻她大笑起来，向着罗刹女道：“我已说了，对兄长而言，我的隐身并不得效用。”
罗刹女有点失望似的，低声咕哝：“我还以为这样怎么也使师父吃一惊的。”
智积几乎忍不住要翻个白眼，对着这实际比自己还要年长的师妹，实在没有办法。寒衍却微笑着同夺一切众生精气道：“确是惊，也是惊喜。”眼看罗刹女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他又笑笑，转眼望向面对的天女，柔声道，“你竟也来到此。”
那摩利支天女仍不住地摇着手中的小扇，笑意不减答道：“是我久居天上，时日与此间不同。每每忆念兄长诞辰，又惊觉下界时日已过。而今终于不再记错，正是要谢夺一切众生精气之提醒。我思量着，既然得早知晓，当要为兄长备一礼物，寥慰我二人久远不见之思情——”
话说到此，她颇有些卖关子之意地霎着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盯住寒衍，笑嘻嘻的，只不言语。寒衍望着她，渐渐又恍惚着忆起许多年前的另一幅图景——那是另一个喜欢穿着淡黄或是素白衣裳的姑娘，有着鸱鸮一般圆而精芒四射的眼睛，有着鹿一样轻盈的身姿，与眼前的摩利支天女一样，那体态看似纤细，其实隐含着使他也自愧不如的庞大力量。许多次她从他身后绕过，在他肩上猛然大力地一拍，总能把当时少不更事的他惊了，且是屡试不爽。记忆里她总是笑呵呵的，黏在师父身边，连师父讲授义理之时，她脸上也还是挂着笑，坐在那里，也动来动去，全不老实。就是这样一个姑娘，她在他来到天竺之后，为师父布下了万仙阵，倾截教一切之力，然而最后留给他的只有那一支自己赠给她的玉笄，那玉笄如今仍在他的包裹之中，从不离身太远。一样是一个这样的季节，他的师妹长生卖了半晌的关子，吃吃发笑着，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件青蓝色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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