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生贺】如实之道（1）(3)

他回过脸，向来者微笑。
来者是个肤色黧黑，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一颗头颅剃发剃得精光，穿袈裟，赤足托钵而来——一副最典型的天竺僧人样貌。他自己虽也生的高挑，却肤色黄白，挽长发，身形单薄，身处此地，其实同旁人颇有些格格不入。难怪时常要被骂做蔑戾车，其实他早已习惯了，不过是他在此所收的这徒弟还觉得心中不悦，虽在他教导之下也不去与人争执了，面上总还有些怒色。他呼唤来者，叫一声“智积”，遂站起身来，缓步迎上前去。
智积八岁时父亲生了重病，由他当时经过那乡村之中，生了因缘，他父亲便将独子舍给这一位尊者，以求庇护。他受此重托，也责无旁贷，对智积极尽关照，教导不遗，竟使一个贱民出身的卑贱孩子修行有成，得了仙体，也由此地世人称一声“智积菩萨”。
智积见他过来，忙笑道：“师父，我已回来了。适才在城中，因我治愈其子，有家主欲舍钱财，我推脱不得，纳其饮食。所幸这酥酪牛乳，苏蜜糕饼，热气喜人，我想着，便紧赶着为师父带来。”
寒衍带点无奈又怜爱的笑意瞧眼前这给人叫做菩萨的青年——其实他也足有数百岁了。柔声叹道：“你何苦这样急？”
智积也不去绕弯，呵呵笑应道：“师父总是如此，所得布施又都施舍穷人、百兽，还需我为师父记着，便似师父从前将所得吃食都叫我先吃。今是师父诞日，师父不念自身，自然由徒弟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