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柠檬(Grey Lemon)(7)

来不及申辩，那一枪让我躺在尸体边上。
我睁开眼睛，目光所及，尽是倒下的客人，客人们横七竖八的遗体，还有地面至墙上斑驳而残酷的血痕诉说着惨剧。
身后，那支从工作台后出现的枪口抵住了我的脑袋。
"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询问身后的家伙。
"我不明白，你为何对于喜爱事物能够心甘情愿地毁灭呢？"
"那不是我的选择......"我摇摇头，世间少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你还不明白吗？本来就糟糕的运气加上你的自我毁灭意识，会多恐怖。"
后面的家伙似乎崩溃了，我转过身，那一刻手抓住了他的枪。
"存在的问题，你不是想了很久吗？没有答案，也应该有所启发呀。"
枪脱离了他的手。他的脸色铁青。
"你还不明白这种担忧失去喜爱之物的意识造就了多少悲剧吗？"即便是如此害怕，他依旧没有放弃言语。
枪到了我的手里，枪口对准他。
"谢谢你。我想，也许这就是启示吧，不是答案的启示。"

枪声再一次响起，我知道，梦，结束了。
一桶桶酒精浇灌了这布满尸体的血腥现场，一把人为的大火掩盖了发生的一切，亦为似乎不圆满的葬礼画上句号。
燃烧的酒吧之外，一个男子，他穿着满是酒味的奇怪衬衣，背着一把沾染鲜血的来复枪，面无表情，缓缓向前方走去。据说这是他一生最中意的时刻，那一刻他似乎没那么厌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