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柠檬(Grey Lemon)(5)

"无伤大雅，先生。这间酒吧的留声机里净是古早的歌曲，年轻人也不喜欢本世代的音乐，他们认为本世代的乐曲作品庸俗且缺少内涵。"
"是这样啊。"
我有些感慨，难道说当下的音乐主流依旧是当年的色彩吗？如果那样，这可真是个美好的时代。
或许当年的光景并不美好，当年有当年的烦恼，但我稍显自私地认为，如今的乐曲若能靠近当年的思想标准，不失为一件美事。
"您的酒。"
"谢谢。"
我接过那杯灰色柠檬，那是装在廉价玻璃杯里头的浑浊灰色汁液，丝毫看不出柠檬的痕迹，但柠檬的味道却刺鼻而鲜明。
"和我想象中不大一样呢。"
"很多酒都是这样的，不过我相信它独特味道有其不容错过的价值。"
那就试试吧。我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酸腐刺鼻的味道在唇齿间炸开，宛如清流河畔之间忽然看见的一窝苍蝇，很煞风景，很败味蕾。
"这不好喝。"我的表情扭作一团。
"是的，我相信它不会好喝，因为里面有特殊的材料。"

我正好奇，却发现侍者的眼神越发阴险了。
"您觉得我们连禁曲都敢肆无忌惮地放，在酒里放一点小东西有何不妥呢？另外......"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似乎也有一点遗憾，"你不属于这里。"
我感觉自己吞下去的汁液慢慢上涌，从喉舌到嘴边，最后喷涌而出的竟是鲜血。
我的脑袋无力地扎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很快失去了一切知觉。
"您还好吗？喝点什么？"
我感到自己的拳头正被人轻轻摇晃，抬眼便看见眼里满是担忧的侍者。
"我还好，我没事。只是一两个噩梦。"我强打精神直起身子，没有看价目表的心情。
"一杯灰色柠檬就好，谢谢。"
侍者犹豫了一会，小声问道："价目表上没有提供这种酒，不过我在课本里学过，您确定喝灰色柠檬吗？"
我大喜过望，看来这次的调酒者很是专业，其酒品质量应该不会很糟糕。
"谢谢你，就灰色柠檬了。"我点点头。
"您了解疼痛与剥夺的可能性吗？"侍者的眼里透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