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37）

如坠深渊，如陷泥潭
深沉的黑暗一寸寸吞噬着身体，夸克连动动手指的抵抗也做不到。他仿佛沉入虚无，每一秒都离人世更远。
“这是死亡吗？”寒冷与麻木侵入他的身体，令他的感到沉重，“你当时经历的也是这样吗？”
他叹息起来，当死亡临近，他并不恐惧，反而孤独，也有些憧憬。跨过这条线的人不只有他，他很快就不再孤独。
“真好啊...你会原谅我吗？”死灰的眼中放出惊喜的光芒，似乎这一刻他才真正活着。
黑暗的彼端有一个银发的少女，被生存抹去了情绪的脸上只会为他流露出羞涩的微笑。白色长裙前无处安放的手迎向夸克，她不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夸克想要伸出手回应，可他做不到。
“对不起。”哽住的喉中挤出几个字来，不为此刻无力牵住她的手，而是多少年里的辛酸与愧悔。他只好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缓缓靠近，目之可及的距离，那少女好像走了一生，而夸克也那样等了一生。
少女终于停住，两只手与两个人相隔一线，终究无法触及。一线之分，已是天与地，夸克终于看到少女眼中的无奈。她转过身，又向着远方走去。
“不要走！”夸克焦急地呼喊：“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甚至没有到过我的梦中，你还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