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34)

“顾兄说笑了，要是人人都拿这怀玉去酿酒，那岂不人人皆为天下第一？”
“所以这书中所说材料自是稀有罕见的，上了银山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了不一定能带回来，带回来了——也不一定有命去用。”
顾南全继续解释道：“俗话说万物相生相克：采摘怀玉时若是不慎被那叶片划伤，可是要中剧毒的。虽这剧毒中后会与常人无二，但唯酿酒、品酒不能再做，连味道都不可嗅到。否则这毒就要加深，最后蚀骨穿肠，非把中毒者化作一阵飞灰不可。”
“嚯，稍有差池就要命丧黄泉。看来不仅是罕见，还蛮危险。”
“不错。”他看向茗玖，目光里半是玩笑半是劝诱。“些许不慎，茗先生这一辈子可就再也碰不得酒了。即使如此，也要为酿酒去寻怀玉吗？”
“怀玉可是独一无二？”
“自是天下无双。”
茗玖畅然一笑，“那我便亲自去寻这天下无双。”
——故此，茗玖收拾一番，就在令仍呼呼大睡之时独自上了山。
顾南全不止一次提议同去，但茗玖只说要他留下待令醒来。若是她寻自己，那就代他周旋一二，且不得说起自己的踪迹，问的紧了就拿些酒菜饭食哄她，不叫她乱跑就好。自己会尽快回来，在此拜谢。顾南全实在拗不过，便多加嘱咐，叫他万事小心，莫要逞能强出头，终酿也好，酒水也好，就算再怎么不愿都不如性命重要。

茗玖出了通城县，一路向南，行至银山中。他和顾南全约好的时间是两天，在那之前必须回来，否则就赶不上酿酒的时间。因而，他的脚步便愈发快，就算他身体孱弱，已很长时间未曾有过剧烈运动，轻微的颠簸都会触发暗伤，令其寿命缩减——对茗玖而言，这大抵是早就清楚却仍旧下意识忽视掉的事。
于是在最冷的季节里，茗玖在山上停留一天半左右，中间有几次踩空翻滚下来，险些摔死。但就像他一直以来所设想的那样，自己已经酿酒多年，尚未出过什么问题，这次想来也是如此。茗玖没有崴了脚，没有摔断腿，最后只是吐血，吐在雪上。
而后他便收束自己的眼神，看清了被雪和血染出一片红白相间的集簇，那集簇的部分美如鲜花，又因为茗玖的血而显得十分妖艳。以至于他在之后分不清究竟那究竟是挖动土壤时流的血，还是一开始吐出的血温度不降，一直灼热的在雪地上画图、蔓延。
茗玖在这之后又花了半天才灰头土脸的回到通城。而重回通城时，雪刚好下了一半，要停不停，冷得失了血的他总打哆嗦，嘴唇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