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靛自将息(33)

所以仅此一次，茗玖发觉自己酿酒不是浑浑噩噩、只是为了过日子、讨生活的酿酒，而是只为某一个人的认同和喜怒哀乐而酿酒时，他便再也不允许自己忍受任何不够完美，不令他喜悦的事物和态度了。
他在那天告诉顾南全，说自己有可能酿不出让自己满意的酒，有可能要交白卷，有可能要灰溜溜的回到尚蜀。顾南全则是从他的语气中明白、也唯独顾南全才能明白的：和为了令所有人都记住的天下第一缺憾不同。茗玖只为一人的祈求而酿，故此便成天下第一完美——茗玖恰巧和这样的他直直对立，没有任何余地的对立。
所以茗玖必然要赢。而不论能否赢过剩下的十个人，至少在观念理论之上，只有他顾南全败的体无完肤，一塌糊涂。
顾南全抓抓头发，有点烦躁的对正认真询问他看法的茗玖说：“我其实很想下黑手，用盘外招赢过茗先生的。”
“因为顾兄的理念？”
“当然。”顾南全重重的从鼻腔呼出一口白气，“假若您酿酒，我却令您却失去所有，那自然会成为遗憾。假若您不酿酒而只满足于现状，那亦是一种遗憾。您要抉择，而无论如何，我的理念都算完成，我最终了无遗憾。”

“可顾兄还是耐着性子听我说完了。”茗玖说。“且目前为止，你什么都没做。”
“我顾南全虽然理念如此，不代表我真就心术不正，没有良心了！”他大声说道：“我来酒飨祭就是想见您一面，因为我觉得您这般人物必然会来争这天下第一。而事实如此，第一次喝您的酒我就已真心拜服，现在再听闻您的理念，我就更清楚自己赢不过您了——我认输！但我心满意足！”
“判官说的才算。”青年忍不住苦笑。
“我说的也算。”顾南全一口痰吐在盂里，沉默半晌，对茗玖说：“您的天下第一，是为谁？”
“为某人，也为我自己。”
“真不敞亮。”他说，“但就为了后半句，在下有个主意。”
“顾兄是要帮我酿酒？”茗玖惊奇的问道。
“这就是我厚脸皮了。”顾南全摇头，“南全技艺不如您精妙，只是知道一样消息而已，不知真伪。”
“但说无妨。”
“《制酒集》有云：咸宁通城南处朝阳，与常景有别，立有一山。其名银山，人迹罕至，但天地灵气眷顾浇灌。每十数年之久，有玄妙奇特之草木。”他蘸水在木桌上写写画画，边画边说：“其中有一物名为「怀玉」，其叶若鲨齿，红如赤血，生的鲜花模样。而怀玉的蕊晾干后研磨成粉，入酒可令其质大增——如果能被您用到，或许就可称得上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