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30）(3)

女子的棱晶在身前一圈，高速拦截枪手的攻击，然而终究是无法拦住所有子弹。四只触手彼此紧紧缠绕拦在身前，子弹射入触手，发出一阵粘稠的声音。几个弹着点如同爆炸一样将细碎的血肉喷发而出，看着黑色的液体与仍在跳动的肉块，女子略略皱眉。
一击得手，枪手眨眼的功夫就逼近了那女子，在这个距离上，他终于看清了女子的样貌，当然还有那拦在她身前的触手。枪手当即一愣，“这...”
“聒噪。”女子触手猛地横挥，重重甩在枪手胸腹。枪手‘哇’地一声喷出口血，那支撑着他战斗的一口气泄了，就再也没有起身的力量。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枪手勉强撑起身体，将双枪插回枪套，而那把冲锋枪，不知落在何处。他的疑问与彗一般，但没有恐惧，作为赏金猎人，枪手也对于不可抗拒的死亡看得开。他苦笑着，等待着那女子踩着鞋跟声走近。
“无知不是错误，不敬才是。”女子中弹的触手一阵挤压，将弹头生生逼出体内。她的冷漠并未被受伤的事实打破，那在她的预料之外，却也在接受范围内，她不能接受的事不多。“拒绝服从，阻拦使徒行事，死。”
就像缠绕彗一样，那些触手围猎一样从几个方向将枪手困在中央，然后一拥而上。

触手缓缓收紧，柔软的触觉令痛楚无从化消。枪手全身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暴响，而他的大脑正被名为窒息的折磨所困扰。
“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薄雾彼端长吟悠然，一道明亮的刀光出现在枪手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毒牙手中不再握着捕鲸叉，而是一柄黑如墨，清如水的横刀。只见毒牙犹如闲庭信步走近，然而一步之间他已站在女子与枪手之间，手中刀一引化为一条大江，至触手之下复上撩，在这片吹不散的雾中划出一方空明，如同江上升起一轮明月。四支触手平整切断。刀身逐势，脚步不停，当空中留下一个完整的圆弧刀光，毒牙呈拖刀之势，抓住枪手冲出薄雾。
“既然你得到了你要的人，这个我就拿走了。我们后会无期。”毒牙的声音远远飘来。
女子没有追击的打算，她看着伤口的眼神没有任何情感。那些不甘蠕动的残肢，正在以肉眼可见但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再生。而已被斩断的部分，很快被烟雾消融同化，连同之前洒落的黑色血液一起。
转过头看向身后彗的所在，夸克正抱起彗准备逃走，情况紧急，他也来不及检查彗的伤势。
“鼠辈。”女子轻轻摇头，那些棱晶在开口之时便击出，存了要将夸克与彗一同灭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