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无期徒刑〔三〕(7)

“你可听好了。我的愿望是——今后要一起好好生活。”
乃琳从贝拉的耳边移开，“你呢？你也应该许一个愿。”
“请你原谅我。”贝拉小声说。
哪怕知道做那些事的只是同一具躯壳。
乃琳被逗笑了，“这算什么啊，我当然原谅你了。你这是打算在我这里服役吗？”
“嗯，无期徒刑。”
珈乐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还是以往的装扮。她把头发塞到耳后，弯腰从地板上捡起一个玩具，一根受挤压会发出尖叫的塑料骨头。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珈乐说。
“要结束了？”
珈乐微笑着抬起头。
“下个月将是你记忆清除后的整整一年。按照我们司法部门的标准，你已经正式回归你的生活。恭喜你。”
珈乐把玩具沿着走廊扔了过去。
牛乃叼起骨头跑开。
贝拉想了想。
“有些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像我这样被清除记忆后，如果再次犯罪会怎么样？如果已经拿走了我的一切，他们还能对我做什么？”

“他们带走了你的过往记忆。你有了新的记忆，他们可以带走。”
贝拉皱了皱眉。
“当然，如果你被判部分记忆清除，短点的刑期要比长点的刑期好。但对于无期徒刑来说，刑期的数字大小无意义。六十岁老人的无期徒刑和六岁小孩的无期徒刑，是不是前者更惨？当然不是。一旦被判无期，年份的长短就不再重要了，一切都归于零，就这样。”
贝拉坐回沙发上，双臂在胸前交叉，双手伸进腋窝里。
“你要理解，这点很重要。”珈乐说。
贝拉抬头扫了一眼。
珈乐说：“你现在有可能失去另一段生命。”
牛乃把骨头扔回地板。
珈乐伸手向下，再次捡起。
“你感觉怎样，贝拉？”
“我感觉很好。”贝拉说。
乃琳叫她到浴室去。
乃琳穿着系带运动裤和宽松的背心坐在马桶盖上。
浴缸边放着一根验孕棒。
“这一次我们两个都会记得。”乃琳笑着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