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正是约定之时(羽毛笔篇·上)(6)

“腹部重击...？”我念了出来。
她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挑衅意味的表情：“如果愿意接受挑战，我就告诉你。”
“当然。”
她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从口袋里取出一本便签，撕下一张递到我的面前。
“这是...？”
“写一个电话号码，以免等会儿没人来接你。”
我犹豫片刻，写上了单人公寓的座机号码。
几乎是搁笔的同时，一只矮胖的玻璃杯被放到我的面前，橙红的通透液体间浮着两枚方形的冰块。
我握住那个玻璃杯，凝出的水珠流进手掌的纹路，平整的酒面激起一圈圈涟漪。随后，我将它举到唇边，昂头一饮而尽。
“等一...”她的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伸出手，随后呆呆地看着我放下空了的玻璃杯。
很快，我便没有余裕关心她的反应了。
冰冷的液体化作一线注入喉咙，返回的先是辣味，接着越来越强烈，很快便超过了味道的范畴，化作了真实的痛感。自口腔到胃部仿佛燃烧起来一般，撕裂和灼痛感像一只遍身荆棘的蛇紧紧缠绕内脏，如同一根钢钉穿过大脑，将我击倒在桌面上。

“客人...”看到我激烈的反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您不会是第一次喝酒吧？”
在她看来，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手，听到“腹部重击”的名字也该知难而退。敢于接下挑战的，不是对自己的酒量有着充分的信心，便是一无所知——显然，我属于后者。
“...名字。”
我像断了脊椎般趴在台面上，却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变了形的单词。
“你先缓一缓，等下再...”
“名字...答应我的。”
“好好好，”她像是犯错的小女孩般低着声音，一边轻轻拍打我的后背，递来一杯醒酒水，一边回答道，“我叫拉菲艾拉..”
“...拉菲艾拉·席尔瓦，记好了，醒了酒以后也不能忘哦。”
随后，看着通红着脸睡着的我，她叹了口气，将一张米黄色的小毛毯披在我的身上，拨打了那个我给她的号码。
片刻后，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