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波格丹诺夫 PART Ⅰ(22)

“告诉我，有这种形式的意义是什么？”我问内蒂。
“我很惊讶你会问这样的问题，考虑到你了解你们语言中逻辑性差得多的形态学。当你给某物命名时，你会小心翼翼地指定你认为它是阳性还是阴性，这并不十分重要，甚至在无生命物体的情况下也相当奇怪。存在的物体或人与不再存在或尚未产生的物体或人之间的区别要大得多。俄语中的“房子”是阳性的，“船”是阴性的，而法语中则相反，但事情的本质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然而，当你谈到一座已经被烧毁的房子或一座你仍在计划建造的房子时，你使用这个词的形式与你用来称呼你所居住的房子的形式相同。在自然界中，还有比一个活着的人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之间的区别更大的区别吗——在有和无之间？你需要整个单词和短语来表达这种区别。仅仅通过在同一个词上加一个字母来表示它，不是更好吗？”
不管怎么说，内蒂对我的记忆力很满意。他的教学方法非常好，我进步很快。这帮助我与火星人交上了朋友，我开始带着越来越多的信心在Etheroneph上旅行，到我的同伴的房间和实验室去，询问他们对我感兴趣的一切。
斯特尼的助手，一个名叫恩诺的年轻天文学家，是我的新朋友之一。他是一个活泼、善良的家伙，像内蒂一样，比男孩大不了多少。他给我看了很多有趣的东西，他显然不是被测量和公式本身所吸引（尽管在这个领域他是真正的专家），而是被他所观察到的东西的美所吸引。我对这位年轻的天文学家-诗人感到非常自在，而我对熟悉新环境的自然愿望也使我有机会参观恩诺和他的望远镜。

有一次，他给我看了一张在最大放大镜下的小行星Erot的照片。它的轨道有一段穿过地球和火星的轨道，而其余部分则位于火星之外，并继续进入小行星的区域。尽管Erot当时在1.5亿公里之外，但它的小圆盘在显微镜下的照片，其细节与我们的月球地图一样多。当然，和月球一样，这颗行星也是没有生命的。在另一个场合，恩诺拍摄了一群仅在几百万公里外经过的流星。自然，照片上只显示了一个不清晰的星云。就在这时，恩诺告诉我，在早期对地球的一次考察中，一个Etheroneph被这样的群星摧毁了。火星上的天文学家用他们最大的望远镜跟踪这个飞行器，看到它的电灯熄灭了，而Etheroneph则永远消失在太空中了。
“飞船可能与几个这样的小物体相撞，由于它们各自的速度相差很大，肯定刺穿了飞船的所有墙壁。飞船中的空气逃到了太空中，星际环境的寒冷将已经没有生命的航行者的身体冻成了固体。即使是现在，Etheroneph也像一颗彗星一样在轨道上继续飞行。它已经永远离开了太阳系，不可能说这艘载满尸体的可怕飞船的旅程最终会在哪里结束。”
当我听到恩诺这样说时，虚无缥缈的荒原的寒冷似乎也刺痛了我的心。我脑海中浮现出我们明亮的小岛在无尽的死海中的情景。我们以令人眩晕的速度前进，完全是孤独的，完全被黑色的真空所包围。恩诺猜到了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