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 十二、尘舒(4)

“当然不是说我故意输给贝拉，属实是技不如人罢了。”乃琳把眼睛眯成道缝，不情愿的撅了撅嘴。
“乃琳的意思是……”
“若是能试探下自己的深浅，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顺便也叫看客开开眼，也算不虚此行。”
“说到贝拉，她伤的重吗。”乃琳的声音越来越小，虽说最后输的人是她，却也深知自己已使出了浑身解数，贝拉若不是钢炼铁打的雕像，定然少不了些皮肉之伤。
“贝拉早些时候便传书来，特地嘱咐我来好好探望你。至于伤吗，那日贝拉与我道别时看着无甚大碍，这么多天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这样，那她还算有良心！若没有你这番话，我也定要去找她的麻烦了。”乃琳打趣着道，嘴角浅浅的笑一直挂着，让一旁的珈乐也轻松不少。
“乃琳。”
“嗯？”
“脸上总挂着笑的人，喉中一定吞着千千万万的苦楚吧。”
“这样吗，那我以后便少笑些，免得教人误会去了。”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起来，最后只剩下几滴零星的清露垂在屋檐上。雨霁初晴，天边挂起淡淡的虹光，将街头巷尾都映上缤纷的色彩。
“啊啾！”
阁楼中的贝拉猛的打了个喷嚏，或许是窗子贪着门外的景色，漏了个小缝出来，才叫盘坐着的贝拉也被凉风一激；亦或是自己在此刻的某处恰好被谁念叨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贝拉努力的睁开双眼，手心一阵钻心的疼又使她更清醒了几分。
她张开手来望着纱布下淡淡渗出的血痕，神情依旧毫无波澜，但眸子里却好似有些涣散，像是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贝拉不敢再闭眼，她知道倘若自己上下眼皮稍有贴碰，脑中一幕幕的过往就如潮般纷至沓来，压的自己喘息不得。她将两鬓的碎发捋到一边，忽的嗅到了空气中有股清新的味道。
这芬芳正如那年那日，在她面前斩了恶龙的雨夜一般，是为数不多让自己意识到还活着的气息。贝拉深深的喘了口气，眼中终于露出了片刻的欣喜之情，却也仅存了一瞬便暗淡下去。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眉间微微蹙了起来。
“我的无相……是何时被乃琳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