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 （25）(2)

“我允许进入的客人，你们退下，不得无礼。”卡尔的声音遥遥传来，同样的平和，也露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是。”嘉德等一众血卫不敢违逆，只好在两边让开道路。毒牙凝神望去，血堡中的黑气阻断视线，他仍然感到一双眼睛的注视。那一定是卡尔，唯一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这样轻易让自己进来。
不过片刻，毒牙再度看清对方居高临下的目光。卡尔端坐宝座之上，窗外漏进的光尽数打在毒牙身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大部分留在堂中的血卫在几天的激战后都已经嗅不到了。嘉德照例站在卡尔身侧，按剑垂首，听候指示。
“伤好得倒快。”卡尔低笑一声。
“先生手下留情而已。”毒牙说道。
“说说你的目的。老蛇自己没胆子来和我见面，倒是把你个小家伙又派出来了。我在你们金蝰蛇手里折了不少弟兄，双方势同水火，你当我不敢杀你吗？”卡尔不吝于在言语中灌注力量，所以他说得格外的慢，最后一个字吐出时，已如同一双巨大的血手灌顶而下。毒牙立于原地，不闪不避，不摇不晃，压力消泯于无形。
“敢问先生，此刻已至正午，金蝰蛇一脉杀手，今日可有主动出手者？”
“没有。”阴影遮住卡尔的浅笑。
“过去几日，我方可是仅趁夜进攻？”毒牙又问道。

“昼夜不停。”卡尔说道。
嘉德等人神情不变，毒牙所言，凡双方参战者尽知。然而血卫诸人皆为生死兄弟，数日连战折损，又岂会为金蝰蛇示弱之举而生霁色？
“这便是我方一点诚意。”毒牙颔首道。
“你觉得，此刻才来求和，我们就会捏着鼻子认下？”卡尔说道，“我米勒家族不比五指势大，然而战与不战，难道是老蛇一人可以定下的？”
“选择自然在先生。”毒牙说道，“我们双方开战，起因不外戴斯河上的血色龙卷，更重要的是那人杀了金蝰蛇的一名代理人。可我们彼此都很清楚，主使另有其人。”
卡尔冷笑一声，不屑作答。其中缘故不论是他亦或五指皆心知肚明，毒牙此刻将事情牵扯到明面上，说到底还是金蝰蛇不占理。嘉德闻声稍抬头，盯紧毒牙，按着配重块的双手虚握住剑柄，只等卡尔令下便出手抢攻。
“先生完全能与我们金蝰蛇长久打下去。毕竟，我方手上染了血卫的血，但贵方手里也有几十条人命。”毒牙无视了嘉德的一点小动作，“大名鼎鼎的‘血魔’最为了解，我等上领金蝰蛇到底有没有继续这场内耗的能力与胆气。”毒牙这次说的是一个人。五指从来不是五个组织，而是五个人。对于金蝰蛇而言，这个组织为一个人而存在，自然可以为一个人而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