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航行】无神论者(40)

“唔……”
左航条件反射般仰起脖子，因为用力而暴起的血管在雪白的肌肤上很是显眼，透露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身后的异物让他挣扎着想起身逃开，腰身却被紧揽在怀中。侧腰抚上一只炽热的手，烫得他一个激灵，耳边传来沉重急促的呼吸：“……别动。”
他没敢再动，任由身后的人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光洁的后背上蹭来蹭去。很痒。很热。 明明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很奇怪的感觉，像个袋子被撑开一样，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但又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滚烫得像宇宙还没诞生前，所有像一锅粥的天空一样，爆炸与烈日下诞生，坚硬而湿软的，在火焰里到处飞。打翻了火焰，就猛地喷涌而出，把自己弄得到处都是，甚至被自己包裹着，一地狼藉。
或许宇宙还没诞生前，就已有了不沿直线传播的光，在世界上横冲直撞，形成静脉血管，然后是动脉血管，接着宇宙出现了，改变了它的运动轨迹，迫使着它一直冲向地心，像在抚摸着地心的教养，窥探着它的过去，问它，或他，为什么不请自来，为什么有如此滚烫的内壁，为什么给自己穿一层厚厚的地壳，像个怕冷的孩子——宇宙不需要怕冷的孩子——最后将它，或他，解剖，透析，退出自己来时留下的裂缝，再用自己撑满那个秘密的、黑暗的它，或他。

看到一个火红炽热的夜晚，被光所填满。
“你爱我吗？”
像是没有力气说话了，对方喘了很久，才哑声道：“……或许吧。”
满身都是你，怎么可能不爱。
“可是我爱你。”
“嗯，我知道。”
像个小孩一样，用细长的手指在他裸露的小臂上写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名字，带茧的指腹磨过光洁的皮肤，手中的肢体像是轻轻颤了下，再低头去寻他疲惫的面孔，被月光照得苍白，一种无形的病态。
“哥记得我叫什么吗？”
“你在我手上写了100遍了，”黑夜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许是在笑，“张极。”
“诶。”张极把头蹭到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单薄的身躯里那有力的心跳，低低的笑，“……我在呢。”
“听外婆说，你会写诗？”
“对啊，以前写过。很巧，也是写给一个蓝眼睛的人。”
“我还有一张画和一件衣服在你那。”
“送我了好不好？”
“嗯……你还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说过了，我是无神论者。”
“那好吧。”
我不相信上帝，我不相信命运，我不相信天主，我不相信耶稣，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是无神论者。
但我相信，宇宙中万颗星星，一眼就能看到的就是你。
——END
有点烂尾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