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注视(7)

“那只会给你添麻烦...”
“我的职业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而且请相信我，我很擅长解决麻烦。”
他低头思索起来，而我也一样。
坦诚而言，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今天套出话来，我更常打交道的对象是酒吧里瘫倒的酒鬼、容易被激怒的街边混混、喜欢计算利害的公司员工等等。
正当我们俩都在沉思着的时候，一阵不合时宜，来自肚子的叫声出现在了客厅里，但它并不属于我。
“抱歉，看来我得先解决午饭的问题...”卢克向我略含歉意的笑了笑，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了终端，“...点‘北京城’家的外卖...”
我意识到谈话可能不会有结果了，只好缓缓起身。
“...等等...你吃过了吗？也许我们可以一起...”
这句话拉住了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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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吃过了顿午饭后，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我们进行了很愉快的交谈，但也许有点过于愉快了。

卢克-卡尔文显然缺少倾述的对象，即使作为“赛博修行者”，他也是敏感的那一类，想法丰富却并不常发表言论。究其原因，他太过在意用词和语气是否冒犯他人。
赛博空间并不是一个友善的地方，礼貌和克制在这里反而是一种劣势。
过于抑制自己的结果，便是他内心丰富的感想无处释放，直到我这个真实“树洞”的到来。
他拉着我聊了三四个小时，从最近爆出的政治丑闻到热销的新款游戏，从感慨过气明星的悲惨结局到对人类的未来迷惘。
我得承认，我有些累，但幸运的是他没有忘记我所提出的关键问题，告诉了我真正让他陷入痛苦的原因。
“所以，他就是女友被甩了？还是网络上的？”
费尔曼终于将他的头从书里抬了起来，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我。
“嗯哼。”
但现在的我正在办公桌旁斜坐着，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和左手上的弹力球先生较劲。我将那小球从手中扔出，它砸到墙壁上，再在地面弹上一轮，伴随着闷响回到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