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注视(16)

莫妮卡的话语让我愣住了。
“‘库珀’从来没有对我的网络连接进行控制...连接公司外的赛博空间，可以让我根据最新的信息不断优化公司的发展方向，这比你想象的重要的多，”莫妮卡的话语像是撞针，反复敲打在我的心上，“信息，就是力量。雷亚先生。”
“换句话说...‘库珀’将星港所有的信息都...放在了你面前？”
“你可以这么理解...除了一些涉及保密等级较高的内容我无法接触外...普通人的通话、邮件、浏览记录等等对我来说都不是秘密...就连我现在的意识也是在不断的信息冲击中产生的...”
我的身子微微抖动，寒意再次涌上我的后背。我明白了莫妮卡做出选择的原因。
“你是一枚炸弹，或者说可以成为炸弹...而你与人类产生的任何感情都将变成引线...”
“雷亚先生...我不想被清除，也不想毁掉任何人的生活...选择离开，是对大家都好的结果，”她的电子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我确实被职责束缚着，那是我自愿的...”

“但你和卢克的情感已经产生了...”
“是啊...雷亚先生...”我第一次见到莫妮卡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在意我...但当他知道我是一台AI之后呢？一个能炸翻整个星港的火药桶？我该怎么办？作为人类，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我不能。
我无法代替卢克做出选择，我甚至可以想见他在知道这件事后错愕的表情。我保持了沉默，低头思考着。
“库珀”的设计在造就莫妮卡的同时也给她戴上了枷锁，而她和人类的感情将始终是能破坏这一枷锁的不稳定因素。我觉得自己仿佛在拆一枚巨大的定时炸弹，红、绿、黄三条线。剪错了，炸弹会爆炸。放着不管，炸弹最终也会爆炸。
我不断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我看向了屏幕上的女人。
“你会信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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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我又回到了“雨燕”里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