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少年A与少年B的烦恼（中）(5)

她没问A得神经衰弱的原因，但她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
她看得出来，A出院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有的时候也更加容易发脾气，总之就是阴晴不定。
这种心情的产生，有一部分是因为中考的临近。
现在的初三学生们都疯了一样学习，就算是B也认真了起来，上课也好好的做笔记，下课也努力复习。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B在一模里拿到了班级第一的好名次。
她高兴的要死，拉上A去网吧玩了好几个小时。
玩完之后，她拿着成绩单兴冲冲地回家找家长。
到了家门前，她又不想进去了，这个地方给她带来的悲伤多的难以想象。
她掏出钥匙，慢吞吞地打开家门，要拉开门时却发现拉不开，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她觉得奇怪，又觉得害怕：会不会是她那个人渣父亲正在家里虐待她母亲？
想到这里，她浑身上下像过了一遍电一样一激灵，把书包扔下就开始撞门。
陈旧的铁门不堪撞击，吱吱呀呀令人牙酸的声音回荡在窄小的楼道里。
在这栋楼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无业游民或者空巢老人，晚上这个点钟基本都睡下了，墙体又不隔音，一个个都被吵醒了。性子冲的已经开了门骂她。

她不管。
直到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出来。
他说：“孩子讲点公德吧，晚上大家都睡了，我们也都累了，也都无依无靠的，没儿没女，让我们睡个好觉成不成？”
B突然暴起，额角青筋直冒，捶着门大吼：“你们是无依无靠一身轻松可我他妈的要是再讲公德我妈就死了！人命重要还是睡觉重要！”
吼完又接着撞门。
门被撞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在震耳欲聋的声音里混杂了几声隐忍的啜泣。
她当然知道老人说话是实在受不了了，可是她实在也忍不了了，她的母亲在家里生死未卜，慢一秒钟进去都是对她的不孝。
人们不说话了，之前吵闹的音浪慢慢平息下来，只剩撞门发出的单调声音。
有几个身子壮实的看不下去了，也上去帮她撞门。
“哐啷”
门被撞开了，人们不约而同地掩鼻。
屋子里传来一股刺鼻的煤气味。
一时间没有人留在原地，全都冲了上去救人。
她跟着背着母亲的邻居在街上跑，兜里的一沓子钞票一半都露在外面一颠一颠地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