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 — 守夜人（上）(3)

草，扎脸；凹凸不平的地，硌身子；被惊扰
的虫子，满身蹦跶。天完全黑下来了，秦生也渐入梦乡他终究睡不路灾，梦中，他回到了他以往开的小酒馆，满心欢喜地接待着顾客。在操劳一个白天后，独自坐在酒馆里，品一杯珍藏多年的红酒，尝一份正宗的永昼牛排，享用完佳肴之后，洗个热水澡，往柔软舒适的床上躺——这种生活名么幸福啊！虽然赚得钱不多，但很美好很充实。难道只有失去的才会被自己重新欣赏吗？
一道光刺透了秦生的梦。
迷迷糊糊睫开了眼睛，他只见到一盏明亮的煤油灯和一个人影。睡梦之中被惊醒，泰生大脑疼痛欲裂，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紧随不适感的是恐惧与不安，他祈祷着身旁的人不是督案队员，并期盼乔森前来救他于水火。
“跟我走吧，先生。”陌生人开了口。言语中
不掺杂任何情感，让人很难端测他的内心。
“去哪儿？”秦生本能地反问。
陌生人没有回答，他转过身离。，
他不是督察队的吧？秦生怀疑着，他此前在

地下城听过督察队的行事风格。那是一个可怜的酗酒者，醉倒在了街头。督察队发现他后抓住他一阵毒打，把他拖进了地下城。拖行了整整四百米啊。这个可怜人没带足够的钱打点，也没有足够的钱买一条裤子，只好硬生生裸着臀部在地下城当了一天苦力。这个人若是督察队的，绝不会这么友好的，让自己跟他走。
“你是来接我的吗?”秦生从灌木丛中挣扎着站起。
陌生人没有回答，一声不吭的提着他的灯往前走去。
跟着走吧。要是发现不对，赶紧跑开便是了——但愿他是来接自己去爷爷那的。
秦生加紧几步追了上去，但仍有意的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夜晚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排列整齐的路灯在尽心尽力工作着。街道两侧的一些小店都关门了，而那些大型娱乐场所依旧喧嚣不已。
这是去哪儿呢？秦生打量着四周似乎谙熟的街景。他抬头望了望天，可惜乌云更稠了，瞧不见月亮——你怕是就要来了。
秦生忽停下了脚步 。
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也成了他最陌生的地方。这里埋葬了他美好的过往，也承载着他无限的期盼。酒馆变了样早已物是人非，但在秦生眼中他依旧是怀抱中的孩子，依旧牵动着他的心神。他伸出了颤抖着的右手，轻柔的抚摸着酒馆的玻璃，冰凉而又光滑。他闭上了双眼，手顺着玻璃的纹路缓缓向下滑动，感受着它的呼吸，它的脉搏。竟分别了三个月啊！假使有朝一日，我们能再次重逢，我一定不与你分开。秦生，双眼微红，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