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向】民国十四年（上）｜院里有棵橘子树｜穿越民国爱上她……(4)

“师大的么？”任秋兰顿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院内想了一会，“民国八年，你已经十六了。”
“嗯……是吧。”
任秋兰没再说话，好似神色凝重。
她良久才开口，道：“明年是民国十五年，马上过了年关还是关。”
苏芸香听得迷糊，只答道：“今年腊八恰巧碰上大寒。”
只闻任秋兰叹了口气：“没几个好年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说着穿起斗篷辞行，“今日打搅久了，先生这里我就不久留了。”
听得“没几个好日子”，苏芸香倒是想起院里的橘子，也忙辞了行。等任秋兰走后，到树下捡了落下的些个好橘子装入袋中，往江家外的东巷子去。
江家的外墙很长，她好像听到院内有戏曲声传来，唱的似是“提起当年泪不干，起当年泪不干……”
她不觉中步幅慢了些，却随即听见一声女人颇长的哀嚎与咒骂：还真不如一走了之——断子绝孙我去你娘的——
东巷子离江家不远，巷中多是光膀子坐在地上的，可能还有断胳膊断腿的，正在流血的……苏芸香怕对上眼没敢往里多看，速往巷外不远处卖草鞋的小摊走去。

“婆婆。”
一个面色褐黄，白发无几的老妇人用皱纹中仅剩的两个小三角看着她，“姑娘找到了么？”
“找到啦，谢谢婆婆。”苏芸香说着蹲下双手撑开袋子，把橘子拾出来给一旁坐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像竹竿一样的手颤巍巍地过去拿，老妇人立马皱眉啧声用手打了回去，回头看了看，“姑娘……你还是赶紧拿回去吧。”
苏芸香噤口，侧过身在衣袖下把只几个橘子塞到卖的草鞋下面，剩下的装回袋中，老妇人推搡阻止，“小丫头不懂事，那会儿胡说呢。”
“婆婆抓紧吃了昂。”苏芸香正过身翻看草鞋，听得那老妇人只道，“姑娘大善人，愿无生老母佑姑娘有个好人家。”
苏芸香只是笑着点点头，“我家种的多不碍事的，如果不是婆婆，我现在还不着家呢。”
那老妇人又让小女孩拜谢苏芸香，苏芸香紧忙扶起，“方才多谢您指路给我，我也只是无意听得这小妹妹想吃罢了，”苏芸香怕她二人又谢自己，便又说，“婆婆好记性，还记得我。”
“这里学生打扮的不多，能记得是自然。”
苏芸香随便问候了几句便回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