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向】民国十四年（上）｜院里有棵橘子树｜穿越民国爱上她……(5)

江家这个月便忙着置备年货，长工短工多得没处落脚。苏芸香虽先前在家不曾有这么多讲究，但头一回在别人家里过年竟也落得个清闲，平日里除了教教那个五岁的江家小小姐，就是和隔院的二少奶奶谈诗论道。近日二少奶奶白日里也不过来，只有晚饭后来抱怨江太太事儿多。日子简直安逸得无所适从。
今日许是得了空，下午授课时二少奶奶也在。
苏芸香随便抬头就对上了她的眼睛。
只见任秋兰眉眼一弯，“怎么啦，苏先生?”
每次给江小小姐授课都看到她殷切地看着自己，不知是对识文感兴趣，还是对自己感兴趣。
“思安，你看先生考我呢，”任秋兰凑了凑，用手划过书页，“呐，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嘛？”
叫江思安的小女孩木讷地回应不出，这个字苏芸香还未曾讲过，她知道是任秋兰又在拿小孩子寻欢。
任秋兰冲江思安挑眉，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
听着江思安哼声，苏芸香只得无奈偏头一笑。她记得江思安旁边的女佣讲过江家的二少爷在任秋兰过门前就过世了，而现在这些天看来，丈夫还真不是这位少奶奶的生活必需品。这样她守得寡，真是不知比那位成天瞎嚎守活寡的江二太太潇洒多少倍。

“切，就知道欺负小孩。”江思安一脸不屑，转头看苏芸香却换了脸色，摇着她的胳膊撒娇，“苏姐姐，你看看她——”
任秋兰拿起毛笔在她面前边画圆边学江思安放慢了口吻道，“苏，姐，姐——”
这声姐姐着实是把她惊着了，虽然任秋兰年龄小，但被贵府少奶奶叫姐姐还是……自己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真是……
“你乱叫什么！”江思安愤愤地叫起来。
她也是没办法，只好随便搬来曾经长辈的那套，道：“思安，和嫂子说话要礼貌。”
“嫂子？”任秋兰一收刚刚的玩味之姿，冷不丁地反问一句。
苏芸香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毕竟这个身份对任秋兰有传闻“克夫”的不好回忆。她刚想说些什么弥补，任秋兰却突然浅笑着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继而她凑近了些，专注地看着苏芸香的眼睛，吞了下口水最终也没问出那几句话。
“二……”介于方才任秋兰的反应，苏芸香还是将“二少奶奶”改了口，“任姑娘，如果你想海阔云高，世间这么大，你又这么聪明，总有你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