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向】民国十四年（上）｜院里有棵橘子树｜穿越民国爱上她……(6)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不切实际的鬼话安慰人也往往比站在世俗之外的共情和指点有用些。
谁也不是她，谁也不能成为她。
任秋兰坐回去，眼中的些许凌厉换为温情，笑道：“我想也是的。”
苏芸香有时候也想不通这位少奶奶在想什么，她原以为深庭院里女人尽是些哀怨，就像天天唱戏的江二太太一样。
她正想着又听见门外高声：“哟——天天你们这院里倒是热闹。”
想曹操曹操到。
白日里院子没有上锁的道理，院门一下子就被推开。
江二太太进人院从来都不敲门，头一次来这里时，二太太打量了她一番，倒是看着她解释起来，按她说的：心里头有鬼才怕人直接进来，等着人规规矩矩的请示能不能进来，他可不就都把骨头藏起来了？
她觉得应当是在骂江老爷是狗，反正二太太对江老爷恶意不是一两天了，连她这个新来的都知晓一二。
江二太太叫绾婳，听佣人们说是早年江老爷买来的，脾气很倔却格外讨江老爷的欢心。佣人们却不喜欢伺候她，她天天发疯万一哪天真惹怒了江老爷还要连累自己。

“二少奶奶也在，怎么不吟诗唱曲啦？”绾婳笑不掩口，眉眼盈盈的艳色总是成了数落人的底色。
任秋兰：“二太太安好。
绾婳：“呦——二少奶奶赶着忙着日日听讲，看看人家苏家妹妹教不教的动你。”
任秋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去。
苏芸香边将课上写好的字交给江思安的女佣，低声嘱咐：“赶紧收起来，谢谢啦。”又忙回着江二太太的话，“她聪明，天赋高，什么都学的来的。”
绾婳一听，嘁声道：“我可不懂你们大家这么些，那么些的天赋。我说你要不是个女人，人家都管不住的瞎想喽——夫唱妇随，那个邻里街坊不夸你们才子佳人一段佳话才怪了。”
任秋兰没说话。
绾婳瞥了一眼，又看着苏芸香道：“所以说二少爷死的……”
任秋兰紧着回看了一眼女佣，高声道：“给二太太倒茶。”硬是把后面那个“好”字压了下去。
苏芸香也连忙接话道：“今个儿课上累了，送江小姐回去歇着吧。”
绾婳斜眼瞪过任秋兰：“神经病，话都不让人说完。”
任秋兰没吱声，绾婳身旁的老女佣倒是说：“二太太，孩子院里还是注意着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