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莫斯提马(菲亚梅塔篇)(8)

“菲亚梅塔，总是要说再见的。”
“明明还没必要，医生说你至少还有一个半月可活，为什么急着去死？”
“我已经活的够久了，现在不过是把欠的时间还回去罢了...剩下的一个半月，与我在静止的荒原上走过的路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可是我在乎，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乎。”
“有一次，我梦见我们还聚在一起，梦只是合唱一首歌的长度，可我仍觉得无比幸福。”
“接着，梦醒了，在现实中，你们却一个个地离开我。先是安多恩，接着是蕾缪安，现在，莫斯提马，连你也要抛下我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辩驳，模糊的红色身影捏紧了双拳，莫斯提马望着她背光的脸庞，一言不发，只有呜咽的风替她擦去泪痕。
我在深巷的一扇铁门前停下，依照约定的规律按响了门铃，门后传来插销打开的声音，一只棕蓝色的阴沉眼睛从缝隙后扫视了一遍我的身影，拉开了门。

“又缺子弹了？任务接得挺勤劳啊，这样下去小心没活干了。”
老板边调侃着我，边越过成堆板条箱，向屋子深处走去，那里立满了高大的铁柜。看来这个只听收音机的信息孤岛还尚未得知关于我的通缉。
他用钥匙打开其中一扇柜门，取出一个纸盒。我用手势停下了他的动作，开口问道：
“老板，我知道你是这附近唯一的渠道，我想知道的是——最近有没有其他人买过同型号的子弹。”
“比较冷门，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说完，他笑了起来，“放心，每个月就指着你给我清空库存，不用担心货不够多。”
“告诉我他的名字，还有住址。”
他从武器堆中直起身子，面向我，脸上仍带着笑容：“别开玩笑，你应该了解，干我们这行，这是要保密的信息。”
“不然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被找上门，然后...”他将食指和大拇指立起来，对着太阳穴的地方做了个开枪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