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莫斯提马(菲亚梅塔篇)(7)

这个念头是如此鲜明，似乎它存在已久，只是沉默着，直到刚才才被我发现。
我检查起身上的衣物，已经全部更换成了囚服，武器自然是尽数没收，连脖子上的吊坠也被摘走——里面藏着10克浓缩源石液，足够我炸穿这扇铁门。
但他们依然疏忽了，没有为我带上囚犯的限制器。能够使用源石技艺的术士，本身就是行走的武器。
我从小窗望出去，从守卫的脸轻松得知了自己在看守所中的大致位置和门锁的型号。所幸是嫌疑犯的程度，看守并不森严。
接下来的事很简单，便是乘换岗的短暂空隙，烧断门锁里的弹簧，让两个守卫一声不吭地睡着，取回自己的武器，翻窗逃进了茫茫夜色。
我回到别墅时是午夜两点十五分，这是我从街边一家便利店的玻璃后看到的——同时看到的还有电视屏幕上我的通缉令。
警戒线还未拆除，但已无人看守，或是正巧在轮换的空隙。
我推开门，夜晚跟随我的脚步走进空旷的房间。我径直来到床前，俯下身，将手掌向床底探去。我的指尖很快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件，将它攥进手心，形状像金属疙瘩。

我直起身，吹掉粘在上面的灰尘，借着路灯看清了它的模样——那是另一枚澄黄的弹头，和我的型号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
我从挎包里取出弹盒，颤抖着清点起子弹的数量，一共二十二发，接着，我抽出腰间的手铳，拔出弹夹，里面共七发。
月初申请的十发子弹，加上我个人渠道取得的子弹二十发，共三十发。
——我只开了一枪。
记忆逐渐涌回，模糊的话语和面孔都变得清晰。
“这是你的选择吗？微光守夜人。”
莫斯提马坐在椅子上，望着我的脸。
墙上的弹孔还在不断往下掉落着碎片，枪口颤抖着，一缕白烟如灵魂般飘散在两人间的空气里。
“真是的，咳咳，所以求人真的很麻烦，”她看着我将那份免责声明撕碎，洒在地上，露出一个苦笑，
“菲亚梅塔，今天明明是个说再见的好日子。”
“住口...我不许你去死，也不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