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莫斯提马(菲亚梅塔篇)(10)

我掏出枪，抵在他的下巴上，声音冷静得让自己都感到害怕：
“我再问一遍，枪哪来的？”
“黑市买的零件，自己组装的，”男人终于开始发抖，他明白我随时可能扣下扳机。
“第二个问题，钱哪来的？”
“我抢劫了一栋小别墅。”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欠了太多，银行不再给我贷款了，我没有其他办法。”
“最后一个问题，”我松开手，他立刻跌坐在地上，我将枪指着他的脑袋，继续问道，
“杀人了吗？”
他的眼睛突然瞪得极大，牙齿像是冰雹般噼啪作响着，巨大的恐惧如飓风击倒了他的心智，男人抓住自己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我只是想搞点钱...”
他昂起头，呆滞地看着我，再次说道：“我真的只是想搞点钱，本来都成功了，如果那个女人没有举起手弩，我不会开枪的...我只要钱。”
“我都到窗口了，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居然笑了起来，她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弩。”

“我太害怕了，我真的很害怕，所以，我开枪了。”
公寓的窗玻璃上，突然映满了红蓝交错的光，警笛的响声如潮起伏。
我呼叫的人到了。
男人跪在地上，看着我，开口说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是警察吗？我会上法庭，能请律师吗？”
我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奇怪的是，枪并没有响，不知是子弹老化，枪械卡壳，还是源石技艺释放失误的缘故。
“你运气不错。”
我将它插回腰间，转身离开，顺便踩灭了地面上那个依然燃烧着的烟头。
我走下楼，警员们越过我，向楼上奔去。
月光如水，逐级流淌而下，绕过影子漆黑的轮廓。
我明白，那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我突然回想起，在我逃离，并自顾自地醉得一塌糊涂之前，莫斯提马似乎还说了一些话：
“菲亚梅塔...没有人背叛你，安多恩踏上了他追寻救赎的道路，蕾缪安将希望寄托给新生的孩子，而我，也不过是偿还戏弄时间的代价，你眼中最后的时间不属于我，只属于无尽的病痛和亲友的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