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童养媳（完）(5)

她跌跌撞撞后退几步，脸上的红怎么也退不下来了。
她晓得自己对嘉然实在算不上好。别人家的童养媳不说是捧在手心里，好歹也是被当成半个小姐来伺候的。她又忆起昨日嘉然垂着头要哭不哭的神情，今日一品，却格外难受。她脚上不停，神魂游荡间竟行至灶房门口，安排了下人今日格外多做点吃食，便回首奔向前堂。
只见堂中三人聊至兴起，竟忘了身份，贝拉亲昵地执起嘉然的手要与她同坐，向晚嚷嚷说有急事，敲锣打鼓地把莫名其妙的两人送出了大门。
关上门后，思量着现下终于只剩她们两人，向晚莫名有点心慌，脸上未褪的红一路烧到心尖。嘉然匆匆地从身后追上来，面上净是忐忑。向晚如此送客，她还想自己是言行哪处不端，恐又要被抓住把柄一顿教训。
向晚瞥见看嘉然眼巴巴地望着大门，以为嘉然不舍那两人，饶是她做了决定要好好待嘉然，此时却又忍不住挖苦道：“你的眼珠子都要追着人家跑到大街上去了。”
嘉然不欲与她缠斗，转身就要走，向晚追上去扯着她的袖子，不依不饶地：“你可别看上她们。”嘉然哪晓得她的弯弯绕绕，默默叹口气附和：“小姐们各个都是天人之姿，我又怎能与其相配……”

向晚越听她夸，心里越不是滋味，赌气道：“看你对她们如此倾心，明日我若将你送至她们府上如何？”
嘉然拉拉扯扯地来了脾气，不甘示弱地回：“小姐你要送我走我便走。天下如此之大，何处不可为家？”
天色渐暗，向晚听了之后默不作声地半推着把嘉然逼近墙角，威胁道：“你敢走？！”
嘉然挣脱不能，嘴上还是不饶人：“小姐你敢送我就敢走！”
夜晚来临，灶房里的下人侧耳听了半天，回过神来，老神在在的往火灶里添了把柴。笑着哼起首不成调的歌。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第三章
岁月是不饶人的。向晚看见她爹娘头上生出的白发时总是感叹，可新近日这句话又生出点格外的意思。
年年悠长，转眼已过了几年，那日乃琳难得来府里寻向晚一块去酒楼吃茶，见着她时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你怎的又比上回高了半个头有余？”她啧啧称奇地绕着向晚转了几个圈。她的四肢肉眼可见的修长起来，然而脸庞却还带着嫩气。向晚撇撇嘴，因着她这句话她又忆起嘉然昨日晚膳只吃了一点儿寝前又偷摸去吃前日剩余的绿豆糕，致使半夜闹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