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童养媳（完）(3)

她为这好似莫名而来的汹涌情意搞得心如擂鼓，她转过身掩饰自己的面红耳赤，努力说服自己那是恶心。
然而嘉然只觉得疲惫，她被推倒在地，因着长久未进食，四肢开始有点无力地发颤。她想不明白向晚的喜怒无常，于是她绕过那一群的侍女、绕过向晚，走出房间，走向被浓郁的夜色掩住的墙角。
她终于落下泪来，哭她家死去的老小，哭母亲那落在地上的步摇，哭她无常的命运。
第二章
又隔了数月，春末夏初，正值天气闷热之时，嘉然已经把侍女的活学了个干净。年轻孩子学东西快，做起活来也利落。下人们都在背后嘟囔着说向晚造孽，得着机会就使唤她，显然把她当成个低贱的下人。
所幸院内的侍人们心善，瞅着机会就在灶房里塞点顶饱的东西给嘉然，好歹是从书香门第出来的，礼节周到，又历了些磨难，嘉然就算原本有些大家小姐的傲气，现在也被搓了个一干二净。因此她并不拿架子，吃人嘴软之后顶着一张稚嫩的脸用极其诚恳之色道谢，偏偏手上的活又不敢停下来，看起来懂事又讨喜。因此在院内过得也不算差。

除了向晚的刁难。
一日晚在嘉然服侍着向晚睡下后，向晚背对着她突然开口：“明日府里要来客人。”
“是。”嘉然顺着她的话顺畅地应下来，却并没领略其中的意思。
向晚“腾”地翻过身来抬眼盯着嘉然，散下来的长发铺了半榻：“明日来的是两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各个都出落得亭亭玉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嘉然颇为茫然，绞着手指，只得继续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小姐结交之人必定也超凡脱俗……”
“我的意思是！”向晚打断她的话，一个打挺从榻上坐起来，“你明天不准跟她们说你是我……媳妇！”她说最后两个字时犹豫了好一会儿，脸都憋红了，她心里隐隐地害怕嘉然明日又控制不住露出爱慕之色，让两个要好的发小看笑话。
“……是。”嘉然梗了一瞬，只得无奈的答应下来。只是免不得在心里咬牙切齿。此人坏极，此人坏极，初见时的悸动简直是瞎了眼。相处的长久了这人便原形毕露，看不上她又要作弄她。
向晚自认为将她一军，挑挑眉，兴高采烈地往下一躺，眼睛却还是追着嘉然，她眉毛微微下垂，颔首低眉的想必是要哭出声来。向晚的心尖指尖酥麻麻的，眼神一直跟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直到她走出房门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