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5)
在一九三四年底,工会已逐渐瓦解殆尽,勒夫的名声却随之破土而出。又开始有人将他称作拯救美国的先驱,称他很可能正是总统幕后的神秘顾问,如同摩西劈开红海,来带领美国再次崛起,他的名字渐渐成了一个符号,不同于那邪恶的五角,而成了一个六芒星似的印记。
他顺理成章地脱离了党组织那了无生气的工会,加入了行动更加有力的劳联,放任那顽固的老女人留在那里,过上了一段纵情声色的日子。
那阵子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总是些临时工,不久前才拾起了锤头,拖着水泥或沙土的车子慢悠悠地走。勒夫心想,比起排队等待的救济,他们显然更乐意接受这一种:不仅消磨了时间,也消磨了生命,省却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思考和交流。
取代了报童和商贩的叫卖,外面到处都是钢铁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这就是工人找到了自己渴望生活的结果,亦或者只是他们在向这个无望的世界宣泄仇恨。到了三五年初的时候,混迹在充满汗臭的酒吧里,他听到的许多找到归属的故事,一种社会保险以法律的形式确立下来,向他们宣称着:“从摇篮到坟墓。”这让许多人找到了新的宗教,他们围在晚餐前的壁炉边,打开收音机,倾听教皇和主教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