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36）(11)

污泥的触感没那么冷，甚至可以说是温暖，也难怪那些人像是在泥坑里玩乐的家猪一样不想出来。说是这么说，可约翰自己是一点没忘记要出去。拖进泥滩后，那些人似乎把手松开了，这样的话——
约翰猛然睁大眼睛。倒不是说泥滩里还有什么更加可怕或恶心的东西，但在污泥逐渐淹没自己的时候，世间的喧嚣繁杂似乎逐渐离自己远去。这种安宁的感受，的确让人……不，不能这么想，虽然前面的几个人都陷了进去，不过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而自己……
是啊，自己又为什么不行呢？
带着模糊的思绪，约翰的意识逐渐和身体一起被污泥吞没。是啊，这样……真的挺好的。他放松了还在伸向外面的双手，眼睛也无神地望向远方。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在了他的眼中。
康斯坦丝那沉寂了多年的目光里，好像恢复了一丝往日的灵动。看着她的眼睛，约翰分明听到了康斯坦丝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相信您，约翰少爷。为此，我将自由献给了您。
是的，自己向来与这滩污泥中的人是不相容的。在约翰意识到了这点后，污泥如同潮水一般，开始从他身上退去。有可能，这污泥从来就不能吞没任何想要出去的人。
像是昙花的绽放一般，康斯坦丝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约翰回头看看，沉溺于污泥中的人们并没有再尝试把自己拖进去，不过倒也没有想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