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和摩天大楼 欧·亨利(2)

这些保证是哲学家们的想法。这些想法是根据世界上所有的哲学理论和思想编制出来的，并且它们会在适当的位置用一个问号来收尾，让人们看到那些站在高处的哲学家们总是在不停地思索。而当哲学家们坐着电梯从高处下来的时候，他们的心境会更加平和，他们的思想也会越来越开阔，他们的构想从宇宙的起源开始，一直延伸至夏季猎户座的腰带上。
但是，如果你的名字叫黛西，今年十九岁，在第八大街的糖果店工作，晚上睡在一间长八英尺、宽五英尺的狭小而冰冷的卧室里，每周只有六美元的收入，午餐只能吃十美分一顿的食物，每天都过着早六晚九的生活，从来没接触过哲学，那么当你同样站在这栋高耸的建筑物的顶端的时候，也许事情并不会像先前所见到的那样。
有两个人正在追求这样一个并非哲学派的黛西。他们其中一个人叫乔，是纽约最小的商店的老板。他家的商店比市政工程局的工具箱大不了多少。那家小商店位于一栋大楼的拐角处，就像是一个卡在摩天大楼中的鸟巢一样。店里贩卖的东西有水果、糖果，还有报纸、歌曲书籍和香烟，对了，还有一些当季的柠檬水。每当冬天的寒风吹着他冻住的鬈发时，他就不得不把自己和水果们一起搬进那个狭小的空间中，也就是他的商店。说它狭小，是因为他的店铺最多只能容下店主本人和那些商品，哦，还有一个调味瓶大小的炉子，以及一个顾客。

乔不是那种永远沉湎于如何让我们对他的水果和赋格曲着迷的人。他是一个能干的美国青年，只要他的铺子赚到了钱，他就会把这些钱交给黛西，让她帮忙花掉。他已经邀请过黛西三次了。
“我攒了点钱，黛西，”这就算是他的情歌了，“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你吗？虽然我的店铺不是很大，但是……”
“哦，是吗？”非哲学派的黛西应和着，“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听说沃纳梅克还试图让你在明年的时候转让一部分店面给他呢。”
每天清晨和傍晚，黛西在上下班的时候都会路过乔的店铺所在的街角。
“你好，小东西！”这是她一贯的问候语，“在我看来，你的店铺还空了些位置呢。你必须再卖一些口香糖才行。”
“确实，我这里确实不是很大，”乔回答着，脸上慢慢地露出了笑容，“黛西，除了你，我这里什么都容不下。我和我的店铺一直都在等着你进来。你觉得你还需要让我们等多久，应该不会太久了吧？”
“店铺？”黛西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蔑视的声音，之后她继续说，“一个沙丁鱼罐头而已！你刚才说什么，你和你的店铺在等我吗？啧啧！那你得先把几百磅的糖果扔出来，之后我才进得去，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