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节译】《法罗斯》诺星往事(4)

他们从未聊起过那场夺走母亲生命、使父亲精神崩溃的疫病。它改变了父亲，从亲人到行尸走肉，再到恶魔。
音乐声稍加嘹亮。一艘细长的守备船穿行在坎姆诺成簇的塔尖当中，金，蓝，绿。那耀眼的辉光在污秽的下巢城市上空四散闪烁。
“让其得闻！今日，斯卡莱沃克家族之长子获封伯爵！让其得闻！詹多·斯卡莱沃克！詹多·斯卡莱沃克！万岁！万岁！万岁！”（Hail! Hail! Hail!）
低强度的激光掠过夜空。焰火在飞艇周围轰鸣。男孩们往后缩了缩，他们眯起敏感的眼睛，用双手蒙住耳朵。他们对着仍在举行的展演欢笑，享受着爆炸带来的刺激感、强烈的光线模式，以及他们自身对这两者的震惊反应。
守备船缓缓驶过，狭长的船身上放映着图像，展现出庆典举办的地方。若非亲眼所见，男孩们将终生难以置信这种地方真的存在于世。上面突显出一张少年的脸庞，看着并不比凯伦基尔年长。
凯伦基尔站立起来，伸出一只手。
“来吧！来跳支舞吧！”他的欢笑融入了话音，把年幼的兄弟拉起。伴随着远方舞会的奏乐，他们跳起了孩童无所遮掩的放纵舞步，紫罗兰色的星星在身边绽放。数月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无拘无束地欢笑，因为他们知道展演的噪音会掩盖他们的喜悦。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凯伦德瓦多次提起这件事，希望能引起他兄弟的重视。凯伦基尔每次性情好的时候都对兄弟坚称他还记得。但是当他投入其中的时候，却只是在复述已经讲述过的故事。凯伦基尔的目光告诉他，他已经不记得那场焰火了。

每当凯伦德瓦一遍一遍地讲述他的记忆，它便会失去活力，永久地尘封自我，成为一名星际战士的冷血纪念品，而非一个可变的、鲜活的回忆。
这其中有一个他从未与凯伦基尔分享的细节。
凯伦基尔当时像着了魔似的陶醉在焰火带来的喜悦之中。凯伦德瓦的兴致则稍有收敛。当他们痴笑着对着贵族们的演出起舞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火堆上。纤细而窄长的骨头在火中炙烤，远侧是被布盖住的肉块。现在，他的饥饿得到了填充。他想出了神。在恍惚中，一个念头侵入思绪：也许，那个被他们吃掉的男孩也喜欢看焰火。
未来源于过去。也许第41个千年注定变得如此？
决定论的问题让我着迷，这是我在自己的脑海并不可避免地在小说里一次又一次回顾的问题，我可不能错过通过圣吉列斯和康拉德·科兹两个基因原体来审视这个问题的机会——他们在许多方面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
帝皇的子嗣中最让我迷恋的就是科兹。在我看来，他具有他的一些兄弟所缺乏的深度。在他们当中，他懂的最多。他是个与救赎擦肩而过悲剧人物。如果我们不喜欢他那些不太体面的习惯，也许我们可以原谅他。毕竟他是个疯子啊。
【…】
缺少参与者的宏伟故事是不完整的。从伟大的超人原体到基层凡人士兵，无论他们在同伴的队伍里显得多么强大，在时光和星辰面前都将是渺小的，但每个人物都是一片独立的宇宙。那就让我们体验下小说送来的厚礼吧。在征战星河的过程中，它反映在了人类的心灵和魂灵汇成的微观世界里，甚至是那些身为午夜领主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