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器坊——梦殇(3)

盘云岭上九重山，山环九曲化凌关。关外雾萦登天路，路尽剑环入坊门。
苍鹰掠过壁上劲松，雾中浮起松针几根。断崖上隶体大字‘炼器坊’，皆十余丈。山巅青石围墙，门外铸剑作环。锋锐之气切断云雾，凛然剑气飞贯白虹。虽言‘炼器坊’为天下神兵之源，仍可见弟子执器习武。
小堂青苔绕长阶，子石为径，刀光纵横，带去飞鸿片羽。两青年人皆着墨衫，臂上可见‘炼器’二字。二人尽持刀，只是一者刀脊平直，刀首成环；一者刀身似雁翎。手持雁翎者稍长，一刀纵劈而出，逼得另人倒退五步。
“自清师弟，你的归元仍未有寸进。未生五行之相，难得授业啊。”持雁翎刀人微叹。
“莫还师兄，不也是凭着阴阳之相入护山？”执横刀人微笑。
“此言差矣，师弟。”莫还苦笑，“若是未成累土，如何可称护山？”复提刀平挥，顿生厚重之意，“只是入山门，却未能炼器，终究遗憾。”
“师兄...”自清觉察出莫还眼中的不甘
“无需多言，既来之则安之。”莫还猛地甩头，“师弟应当更加勤勉，切莫待我成亲之时尚原地踏步。”
“师兄要成亲了？”自清喜上眉梢。

“很快了。”莫言收刀归鞘，“届时我与你嫂子会在山下安定，便于行护山之责。你得快点成长起来，我护不了你太久了。”
归元，乃炼器坊人入门之法，借天地之元为引，开丹田混沌以生阴阳。
修习者行阴阳流转，以个人禀赋，天性，趋行衍化五行功诀。锋金，辉焰主炼器，合木主岐黄，静水主守炉，累土主护山
（三）
“哇，阿沙居然是从炼器坊出来的吗？”小福子惊讶道。
“你小子别拿那种眼神看我。”老沙头嘿嘿一乐，“老头子就是个给人家宗门打杂的，一没手艺二没本事，要不然怎么能混到今日的？”
“那你说的这个莫还，还真的邀请你去了？”小福子显然不相信。
“蒙人家不弃，我勉强在门口被赏了口饭吃，就这样了。”老沙头说道。
“那..后来呢？”小福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知道老沙头肯定不是为了用一个故事吹嘘自己曾经有多厉害。这方江湖，只是认识几个风流人物也算不得光彩，何况莫还...这名字似乎并不家喻户晓。达不到等于没有，很简单的逻辑。
“莫还做了护山后，他就像他说的那样下了山，和他的结发妻子在山脚下生活的安稳自在。故事是这样的吗？”老沙头扔了鸡骨头，“至少最初是这样。”他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抓过一根笔直的木制手杖抱在怀里，缓缓闭眼，好掩去心中的情绪，“如果世间事能始终都停留在起点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