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旧稿】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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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地堡那铺了厚厚一层沙子的地板上，正在费劲地试着划燃一根火柴，但总是因为地面上时不时的剧震而脱手。地堡每震动一次，我手里的火柴就要掉一根，天花板上又透过来一阵细细的沙子。
我擦火柴是为了点雪茄，但要抽雪茄的不是我，是一边的罐头。罐头是中尉，我是少尉，他比我高一级。所以他叼雪茄，我擦火柴。
“擦根火柴你都擦不着……”罐头朝我的屁股踢了一脚，让我吃了一口地上的沙子。他蹲下去，也没有去捡地上七零八落的火柴梗子，而是把嘴里叼的雪茄夹在手指缝里，呆了好一会儿。接着又是一阵强震，不知是罐头的手抖了，还是他刻意为之，那只雪茄掉到了地上。
“你**养的！”他又骂了我一句，在我的肩膀上捶了一拳头。他捶得很重，好像是那根雪茄的报废全都是我的错似的。他是中尉，我是少尉，前一个连长被炸死之后他就当了连长，我是副连长，不过是官大一阶，他就彻彻底底的把我当成和他手下其他人一样的大头兵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罐头悻悻然地垂下头去，向被沙土半埋的雪茄吐了口唾沫。他喜欢这样，吃不到的葡萄就是酸的对于他来说就是人生信条，是真理。罐头是堪察加人，原名叫德米特里.什么什么什么斯基，中间还有一串火车一样长的头衔。其实他原来只是个管后勤的排长，随身总带着两个罐头，好像是怕饿死了一样。其实连队里他吃的比谁都多，老连长死了以后他就是吃的最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