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太空鲨鱼《血税》第二章 代发(14)

第四小队的战士们集中意念，寻求内心的寂静，这是每名噬人鲨战前仪式的关键部分。所有人都在寻求这样的慰藉。它让他们回忆起了虚空之父的光芒之外的寂灭，回忆起了微不足道的自我。战争是一头暴虐的野兽，发出饱含纯粹狂怒的咆哮，但它并不会永远存续下去。寂静在它之前便已存在，当战火熄灭之时，寂静便将回归。万物之外，唯虚空永恒。
科迪让他的周围环境像曾经在房间里的坚冰一样融化。拍打在他大腿上的水的寒意渐渐消退，与飞船亚空间引擎的无声颤动融为一体。跪在他两侧的其他噬人鲨也消失了。他们都是从战斗连的不同部分自发前来。就他自己而言，科迪试着去遗忘。前世的光亮，沙滩和清澈的大海，会时不时闯入他的脑海。在一开始便是如此。即使在将近一个世纪之后，催眠诱导和灌输训练也未能将那个尚未踏入虚空的男孩的存在彻底抹去。
科迪厌恶这些回忆。它们只是零散的碎片，它们与他现在作为连队一部分的使命感格格不入。他曾多次咨询药师塔玛，但都无济于事。诱导过程并不完美，因为噬人鲨资源有限。科迪被告知，只要虚空之父愿意，他最后的一些飞升之前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在那之前，在长者的平静面前冥想是唯一能让他专注的事情。

科迪让沉默笼罩着他，他的眼睛盯着三名巨大的金属雕像。他们的装甲外壳闪烁着从周围的水面反射回来的昏暗灯光，闪烁的图案与他们自己的岿然不动构成鲜明的反差。黑色头盔的目镜沉闷而毫无生气，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噬人鲨剃光的头颅。在他的脑海中，科迪看到了里面的三名生物，带着厚厚的疤痕组织和由他们老化的、有缺陷的基因种子造成的细小齿痂。他们缥缈的思绪在黑暗阴冷的遗忘之水里畅快地游弋着。科迪试着加入他们。他闭上眼，深沉而有规律地呼吸，使身体在冰冷砭骨的海水中放松，慢慢放缓心跳的速度。
女人对他微笑，张开双臂，阳光亲吻他的脸颊，给予温暖的鼓励。他蹒跚地走了几步。旁边的老者伸出一只长满斑点的手，在他摔倒之前将他接住。金色的沙滩上笑声朗朗。
科迪的眼睛猛地睁开，他的薄唇扭动着咆哮。那些记忆像夜空炽热的彗星一样扫过他的意识。他的第二颗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动，拳头在水中攥紧。
他下意识地发出的吼声惊动了其他的噬人鲨。科迪能感觉到他们的不悦，他们斜视着他。他从锋利的齿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希望那突如其来的杀欲平息下来。科迪恢复了沉默，站了起来，向长者们颔首致意，随即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