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侦】长亭花冢（上）(28)

“谢谢。”我向他们鞠躬道，感谢他们愿意以朋友的身份接纳我，而不是把我直截了当地推向他们的对立面，把我视作与其他贾国人一样的仇敌。
紧张的空气伴着他们的友善而缓和下来。两个侦探彼此对视一眼，试图把话题重新引回贺商人的死上。
我打断了他们的话，因为我还有一句压抑了很久的话想问。或许今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摘下了我几乎从不离手的白手套，转身握住了撒参谋的手。
他下意识往回缩手，却被我紧紧拉住。
“如果有下一世，你说咱们有可能并肩走在布满阳光的路上吗？”我笑问道，却见他眼里如深潭泛起涟漪。
“历史没有如果。”撒参谋回答得干净利落，否决了我所有的奢望。
我保持着最后的矜持，抽出了自己的手，半扬起下巴，把眼泪忍了回去。
“但芒国永远备美酒，欢迎朋友到来。”晨一刀接下了撒参谋的下半句话，也宣告了他与撒参谋和何二月一样，愿意以芒国子民的身份原谅我。
新才俊约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或是不知该如何接纳我的新身份，他拒绝看我的眼睛，而是默默回到了贺商人的尸体旁，把所有人的视线重新拉回案件上。

杀人案并不难破，晨一刀的把戏很快被撒参谋、何二月和侦探们看透，而“花匠”画像的乌龙也因此而被戳穿。
“反正我的药已经送了出去，我是不是花匠，也干完了花匠的活，替钟老师、替芒种会、替芒国人民做事，一刀毫无怨言。”晨一刀配合地把双手递到了勋侦探的手铐前，还不忘转头对撒参谋与何二月嬉笑道，“要是我死了，芒种会能不能追认我做花匠？”
“芒种会欢迎你的加入，但不会以你的牺牲为代价。”撒参谋保持了严肃的神情，用余光暗示新才俊拉上贺商人房间的窗帘。
新才俊方才得知撒参谋的真实身份，正为自己之前的情况愧疚不已，现下对撒参谋的话言听计从，也不问他此举何意。
我侧了一步，拦在了这傻孩子前面。我们几个人都在贺商人的房间里，而对面的楼上有贾国的特务在时刻关注这房间的动向。
之前晨一刀杀贺商人的时候，已经拉上了一半的窗帘，外面只有几个特别的角度能看到这房间的动向，撒参谋担心我们在这房间多次聚集会引起贾国特务的注意，想彻底挡上外面的视线。但出于我对贾国特务的了解，此举难免欲盖弥彰，让他们多生怀疑。
勋侦探看明白了我的用意，便抢在新才俊一步走到了窗口，向外打了一个“一切无事”的手势，同时示意周翻译收起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