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Al|正剧向】自深深处(9)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就是地狱的法则。准确来说，我们都可能选择一种比较容易的方式而已———他们让你失去了什么，你就让他们也失去什么，在战争中的确合理。”
“什么？”森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的警惕几乎拔到了极点。他是在教唆仇恨？突然一阵发冷，这不是这几天来发烧带来的，是冰冷的残酷感让人哆嗦。这位医师，这位长者如此看待未来的吗？
这场战争带来的结局是不死不休？
“嗯。”约考白又低头看书了，眼中扫过几行字。“应该说合乎原理。”
森恩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的古怪感觉是什么了，这位长者和他之前的遇到一点都不一样。那种冷漠和疏离，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冷酷到可怕———甚至少许的情绪波动在他身上都看不到。这些天除了工作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对自己的救助和关怀，恐怕也只是基于他的责任。森恩确信那时候没有看错，两天前的清晨，得知死亡颂者英格拉西斯回来的时候，这位长者眼里真真正正透露的是刀光剑影，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他没有看错。

森恩盯着对面内里托里斯族人，那布满刀疤的半张脸在营火中映着分外明晰，莫名平添一份恐怖。这是他第一次完完全全地看到对面隐藏在阴影下的脸。这位长者在战争中经历了什么？！
他最后轻声说：“您的眼睛，脸也是这样因果带来的吗？”
“应该是吧。”约考白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刀割掉眼睛，当时没时间处理伤口，有些伤就留在脸上了。”
约考白的解释向来简短意骇。
其实不止这么多。因果带来的？他在心里自嘲道。是的了，母亲，哥哥也成为了名叫战争车轮底下的肉泥。
森恩没有说话，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被子。他在营火旁仍然觉着寒冷，分不清是自己的身体所致还是内心。
“也没什么。”约考白站起来。他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到东西，剩下……“只是我剩下的一只眼睛看到了此生见过的最大的雪。”
“你该吃药了。罂粟花奶，还有降烧的药，你晚上可能会疼痛，要小心。”约考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