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开的胃(7)

她点头说是。我也跟着说是。
每一次我跟她出去约会，我都会把消化能力调回正常。我逐渐回想起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进餐有多么得痛苦，每一块肉都重重地捶在胃内壁，拳击手好歹能防御，能反击，但人工胃只能强挨，我猜它也撑不了多久了。
在冬天的末梢，我与女同事分了手。女同事看见我郑重其事的模样，先是惊讶，后觉得好笑地说道：

“我一直以为我们没在一起。”
“对不起，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
“啊，不是的。只是每次跟你出去吃饭，你都会调节旋钮。我感觉啊，好像一直在勉强你的样子，你似乎不乐意跟我一起吃饭。”
“不是的。”我望着女同事的眼睛，她一开始露出期待的神采，但我迟迟找不到答案，很快她的期待变成了无奈，挑眉加戏谑的神情像在示意我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对不起。”
告别女同事没过两天，到了春节，大家陆续返乡。我和前女友老家在同一个地方。
我给前女友打了电话。一开始一通两通，都无人接听，我不厌其烦地给她打，每天都打。在春节返工前，她终于肯接我的电话。
她问：“你打给我做什么？你现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我说：“我和她没在一起。”
她嗤之以鼻：“你好意思这么说？”
“是她这么说的。”
“哦，我懂了，所以你被她甩了，才来找我。我那天是说过想和你复合，但不代表我现在也想。”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说。
前女友好久没回应，我以为她挂了电话，但每每查看，通话的时间都还在走动。
她吐一个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