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食梦者》(9)

“你问我？我可没头绪。他们让我遵照掌印者的命令把你派过来。没人敢去质疑。试探他的想法相当于自掘坟墓。别白费力气了，午夜领主。我猜你自己心里也有数。” 瓦伦笑嘻嘻着说。“这个星系坐落着一个叫马莱克’纳尔（Malec’Nar）的世界。你听说过么？”
“没。”
“早期这儿发生过一些耗时不长的征服。有着显著的灵能活性环境因素。一条以大远征的所有标准订立的附注。标记为机械教考察和最终殖民。”
查罗斯特茫然点头，他头皮上布满汗珠。他像醉汉一样老是摇晃。遥远空灵的声音消失了。它变成了哭声。
现实的皮肤持续不断地尖叫。
“我能感觉到它，” 他低声说。“我能听到它。无论我们去往哪里，这个世界都是一曲凄怆的歌。”
那是一个丑陋不堪的世界。无尽黑暗中的黑色和灰色尽被风暴围绕。巨大的赤道风暴用闪电裹上它的边沿，又在某种不知名的内部动荡交加之下激起狂澜。雷鹰在投入大气的怀抱时猛烈地颤抖，狂风满载暴虐贪婪的渴望将它撕扯。巫火沿着高傲星船的线条逐一蔓延，用飘忽不定的柔光把它沐浴。

“没有信号，” 瓦伦如此喃喃道，他在重力托架里向前倾身，设法引来查罗斯特的目光，或者至少吸引他的注意力。“无论如何都不是机器发出的。”
查罗斯特静坐在座上，背靠炮艇冰凉的金属，任由颠簸气流把他的头往墙壁上撞。痛苦打断了满目疮痍的世界无休止的尖叫。除此之外，狂风的呼号又连连吹拂，把灰色星船捧起，放它滑过深遭折磨的空气。
只听得瓦伦的通讯滴答一响，眼见他暗自点头。“不过，飞行员说我们有个可用的着陆点。一座高级船坞。”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查罗斯特也因为太心烦意乱而没有详问。瓦伦让寂默多僵持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开口喊道。
“我们来这儿干嘛，午夜领主？”
“别那样称呼我，” 查罗斯特木然而低声下气地说道。他俯身向前，避开墙壁的阵阵痛楚。“我们前来此地恰恰因为我的欲求与掌印者一致。他给了我一个向他证明自己以及弥补过去对他的轻视的机会。仅此而已。”
过了片刻，舰船在轻微的冲击下瑟瑟颤抖，引擎的噪声逐渐减弱。约束装置解除后，两名战士同时起身。后方的坡道在金属相互碰撞的哗啦声中折叠放下，让他们沐着风暴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