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食梦者》(14)

“我们已不是暗夜的主宰，如今只是黑暗之奴。” 查罗斯特说道。他的宣判中有一种压倒一切的哀怨凄伤。“原谅我，兄弟。”
查罗斯特扬起手抽出了自己的天赋，召唤出了一柄灵能巨矛，把它刺入了那个新人的头颅。接在那人头皮上的灵能兜帽立刻爆炸，水晶和颅骨碎片洒满了他们全身上下。至此，瓦瑟拉斯再也无法遏制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了，他从腰带上拔出来一把锋利无比的纤长的锯齿匕首，在迈进时切割着查罗斯特的肉体与心灵。刀刃随即在灰色战甲上划下了一道歪斜的刻痕。查罗斯特向后退去，撑着灵能杖进行无力的抵挡。
瓦伦持剑挥舞着向前猛扑。那一刻，他就像一名完美的战士；百万兵团都要死于他一人剑下。对手们正要向不同的方向挪动：赛凡和迪玛夫已经挡在了左右两侧。吞世者对着两旁连续转向，直至他的剑刃最终朝迪玛夫挥扫而去。
锋刃边缘剜进了午夜领主的肩铠，使对方躯体回旋了一瞬。智库高举双手，黑火缠绕着手腕，骤然喷吐迸发。瓦伦被黑焰缠身。狂嗥的盔甲迫使伺服卡住，战甲随时可能变形，但他还是艰难地跨越烈火并让剑贯穿了战士的胸膛。这股冲击将他们全都甩倒在地。吞世者的战嚎回荡在查罗斯特耳中，他拄剑挺立，接着把剑切进了迪玛夫纹着刺青的咽喉，椎骨断开的清脆响声便应约而来。

赛凡行动敏捷异常，战斗时远远快于其披甲的身躯外表看上去的速度，转眼间他就徒手摁住了瓦伦的军盔。激烈翻滚的灵能浸染空气，黑色水晶嗄声歌唱——不断咏唱，直到与那汇集起的能量齐鸣。查罗斯特在与瓦瑟拉斯拼死战斗的过程中尝到了那股爆发的破坏性力量。透过黑色的火焰与闪电交织成的辉光，战士进入了他的视野。
午夜领主瞬息万变的心灵力量在脑内盘旋，瓦伦怒啸起来，对着空中嚎吼郁结于心的仇恨。查罗斯特用自己的心灵之眼目睹了那一幕——
一间药剂室冰冷洁净的角落溅满了生命之血和屠夫的遗骸。瓦伦像标本似的被钉在桌上，锯刃和钻头一齐切入。盘成螺旋形的金属威胁物划到了骨头下方，开始品尝脑部的血肉。他咬紧牙关，以至于舌头咬烂，咬得血斑斑斑。那个赫然耸现的黑影用一双巨手抵住他的肩膀，仿佛要扼住他的喉咙——它的目光渗溢出残虐的欢欣，分开伤痕累累的双唇，把獠牙露了出来。
“吾儿……”
查罗斯特摇头把瓦伦的谵妄念想甩开到一边，弄散了那些曾经不可避免之事的恶毒幻景，挡住了瓦瑟拉斯的又一次攻袭。这一瞬过后就是第二击。他的灵能杖在震荡下次次发出喧噪的声响以将刀刃挡开。他们简直势均力敌，不过他能感觉到瓦瑟拉斯的力量正随着被诅咒的世界的异样灵能暗潮而涌动着。他们腐蚀了这个世界；他们让这里被亚空间的疯狂所笼罩。这桩交易能换来厚报，但代价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