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食梦者》(16)

费尔·查罗斯特同垂死世界的辉光一起燃烧，浸浴那吞噬诺斯特拉莫的最后一丝纯光。他的手从烈焰和狂怒中攫住了瓦瑟拉斯的头。他能感觉到指间的脑壳，就像那个病态世界的构造板块一样，正在沦丧。
“这…… 不是审判。我们早已脱出审判的界限，” 查罗斯特低声咆哮着。“你所做的一切毫无目的。毫无意义。对你的终结不是正义。” 他合拢了手指。随后，他感到坚硬的颅骨在手铠的施力下开始碎裂。手铠本是罪人的血色，而现在，它染上了杀手的猩红。
“这是清白之证。”
幻象转化为现实，随着一声巨响而灭没，四通八达的管道也一样。颅骨破碎，生命终结；瓦瑟拉斯发出痛苦的尖叫，声音里回荡着亚空间震撼天宇的呼啸。奏出了那曲他唤起并囚禁在凡躯皮囊下的惧怖交响乐。
巨大晶石的轰然破裂为四周的空气中增添了黑色水晶的碎片。查罗斯特阔步行过碎片，就像漫步于一阵微弱的雨幕，毫不动容且了无惧色。他用灵能之力迫使赛凡双膝跪地。查罗斯特的心灵抓紧了赛凡孱弱的意识，吞噬掉一切光明与黑暗，邀他一同食下梦境，酣饮梦魂。战士一刻不停地抽搐和呜咽，陷入和他起先试图施以瓦伦的由同样的恐怖和侵夺织成的罗网，直至倒下、死去。

吞世者立起了身躯，瞪大的两眼中充满失措迷茫。他拔出了剑，但在意识到这时的剑正抵着查罗斯特的喉部后就停手了。
“结…… 结束了？” 吞世者迟疑地询问道。
费尔·查罗斯特露出一个寡淡的微笑。一个冷酷且令人不快的表情。
“结束了，” 他喘着气回答道。此地的黑暗灾祸已经消失了。被死亡和牺牲所埋葬。它们将不再袭扰帝国，不再奉战帅抑或伪神之命撒播疯狂。
这是掌印者赐给他的一件礼物，一份恩惠。他扼住了旧日的咽喉，让查罗斯特亲手斩断。
他将坦然面对未来，无论未来有多么不堪。
-END-
在大远征期间，泰拉裔午夜领主瓦瑟拉斯·凯尔本是首席智库费尔·查罗斯特最喜爱的学生。诺斯特拉莫导致了军团堕落，而在他人的谴责声中，凯尔则认为阿尔比亚的地底深渊与原体的家园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同为泰拉裔的凯尔最终与查罗斯特产生了分歧。
尼凯亚赦令下达后，查罗斯特被赛维塔逐出军团，回到了阿尔比亚的地底监牢。于凯尔而言，查罗斯特抛弃了智库同袍和自己的学生，这是对他们的背叛。失去了查罗斯特的午夜领主智库们只能任由同袍摆布。凯尔将智库们的命运归咎于查罗斯特，从此对首席智库产生了难以平息的怨恨，并于荷鲁斯反乱在怀言者军团的逼迫下学习了恶魔学，然后堕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