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17)(5)

我突然不敢上前。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
短短几步路，愣是被我走出了举步维艰的味道，脑子电光火石般闪过了很多东西，我不知道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脑子转得不堪重负，那些纷杂的疑问和无处寄托的情感到最后都化作了一片虚无的空白。
天地这么大，我却找不到可以安放自己的位置。
我缓缓地靠近了那个背影，而后在离他不到半米处停了下来，我再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一些，但舌尖依旧僵硬如铁，吐出的每个字都变得压得我嗓子疼。
“你...你好。”
张奇葩也跟着一愣，而后飞快地撇过了头，我从他侧脸山看到明显的牙关突起，像是极力在隐藏什么。
我感觉不对，快步上前，而后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会儿思想工作之后才转身面向了那人。

“... ... ...”
这他娘的是哪块案板上的黄瓜这么找拍，闲着没事给一个石像穿衣服的！
张奇葩笑完之后又恢复了常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问道，“你应该只见过他的照片，又是怎么从一个背影就能确定他就是张起灵的？”
我不能告诉他我在幻境里见过张起灵背对着我站在青铜门前，只能扯谎说之前见过吴邪胖叔和他一起拍的视频，我不敢给他多加思考的时间，开口问道，“这石像是谁放在这里的？”
张奇葩的视线又重新落回到石像上，“这石像是张起灵自己刻的。”
这个答案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使我不由得重新认真观察起这个石像。
这是一个没有完成的石像，它只是浅浅地勾勒出一个粗糙的人形，甚至连四肢都没有做出完整的区别，模糊成囫囵的一块。唯一一处还称得上精细的部位，就是这个石像的脸。
它的确是张起灵的脸，他的脸其实有非常明显的个人特征，他如果站在人群当中，几乎会在第一时间就抓住别的眼球。这个石像的身份已经毫无疑问，唯一让我不解的，是这个石像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