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17)(3)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关于张起灵在这里的故事，我知道的没有吴邪多...但在其他地方，吴邪肯定没有我了解他，仅限于这里，仅限于。”张奇葩来回跟我强调了几遍，听得我都快失去耐心了，他才逐渐步入正题，“这里更像是一个存档点吧，他记性不好，需要有一个地方把他所经历的东西保存下来。”
“你是说这里留下了张起灵的日记或者...手札之类的东西吗？”
张奇葩摇了摇头，“我们有很多东西并不会选择记录在纸上，而是一代一代人口头相传。只要挑对了人，它的保密性要远比记录在笔墨上强，但这也容易出现一个致命的问题。”
“断代。”
我下意识地吐出了这个答案，张奇葩第一次对我露出了讶然的神色，“是的，但幸运的是，这里是人迹罕至的雪山，住在这里的人也和这些雪山一样纯净而又直接，约束他们不是血统和等级，而是至真至诚的信仰。只要信仰还在，传承就不会断。圣洁的雪山在看着他们，所以他们从不说谎，也从不毁约。”

我奇怪地看了张奇葩一眼，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恶意，这恶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张起灵来这里找一个人，而后把他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这里的喇嘛，并且说他在十年之后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也是在这里，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亲生母亲？！”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对张起灵产生这种类似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感，先不论他跟他到底是否存在父子关系，光是这种“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不知自己扎根何处”的茫然感，我似乎第一次对着男人产生了感同身受的亲近感。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他又不是天生地养的孙猴子，自然有生母。只是他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他六亲缘薄，之前浑浑噩噩地一个人在这茫茫天地间游荡，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过只是换来了三天寂静的陪伴。”
“三天之后，张起灵的母亲去世了，葬在这座喇嘛庙后面的雪山里。她安眠的地方是这里的禁地，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带你过去祭拜，等会你就冲那个方向磕几个头，聊表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