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联觉

一
人的耳、鼻、口、目
就像四条小溪
从四个方向
流到同一座湖水中
二
春天，乌云在东方
晨曦里飞扬的尘灰
就像太阳系中
彼此追逐的行星
夏天，乌云在南方
琴箱里飘出的音乐
就像春蚕吐出的丝线
在漆黑的夜里摇曳
秋天，乌云在西方
凉了的开水
就像山间天灰色的雾气
尝不出源头
冬天，乌云在北方
劈啪作响的篝火
就像焦土下的菌丝
生长的气息
三
那一年
天下大旱
再没有清澈的河水
在小溪里流淌
这天晚上
湖水做了一个瑰丽的梦
它梦见
用百灵鸟的歌声
冲一杯泥土做的咖啡
加热一个四分音符的时间
咖啡在味蕾上流淌
就像海浪拂过沙滩
岩石底下传出一首蓝色的旋律
就像青花瓷的釉彩
时间在老挂钟里散步
如基本粒子那般安静
它梦到
一颗星球短暂的历史
从地面看天空
到从天空看地面
四
人们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