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烂人(9)

“那梦想实现后，还会有梦想吗？”
“有哦，人的梦想是不会消失的。”
“这样啊，那老师现在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嗯……大概是能教好每一位学生吧。”
真能扯啊，向晚。
“那然然你的梦想呢？”
“我的梦想……”
嘉然摇了摇头。
“我没有梦想。”
“怎么会呢，想想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老师。”
“……欸？”
嘉然转过头来。云彩飘走了，明媚的阳光再次倒映在她那清澈的瞳孔中，化为跃动的流光。
“我喜欢老师。”
她绽开灿烂的笑容，又重复了一遍。
“啊，嗯……谢谢……但……喜欢一个人大概不能说是梦想吧……”
“为什么不能呢？不都是喜欢吗？”
“因为，嗯……因为没有非要依赖某个特定的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嘛。”
“有哦。”
“什么？”
“结婚。”
“欸欸欸——！？”
向晚惊呼起来，但又随即捂上了自己的嘴——不能被人听到。

但嘉然却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甚至捂着肚子。
“开个玩笑啦老师。”
“那还好……”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结婚的啦。”
嘉然擦去眼角笑出的泪珠，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但她说出口的话语却又转而给本来轻快气氛蒙上了一层阴翳。
“是啊，不可能。”
是法律上不可能？还是她们长长久久的感情不可能？向晚其实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她的感情是伪造的。
“但至少现在，我是喜欢老师的。”
“谢，谢谢……”
每当嘉然说出“喜欢”这个词时，向晚的脸颊都会火辣辣地烫，但与其说是害羞，不如说是害臊。
她虚假的感情换来了一颗无法推脱的真心。
向晚，你还要骗她多久？还是说，你想真心喜欢上她？
无论哪个选择，通向的都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坑道，除非她选择结束这段感情，但这一选择结束的可能不只是感情……
“怎么了老师？”
“没，没什么。”
眼前的嘉然歪着头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她，那一刻，她确实有一瞬的心动。但向晚知道这样可爱的，充满青春的女孩不该属于她这个烂人，也不该属于任何人，她只该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