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文学小品整理(8)

一開始的時刻為t[0],每隔一秒鐘就讓t的下標增加1，而細分這一秒還可以得到小數，t[0.2],t[0.289],t[https://wimgs.ssjz8.com/upload/1/3],t[1/e],...,這樣就有了時間的概念，至於它究竟能否無限細分，我想對於這種表述方式是無甚用處的。接下來，每個人都按照某個位移-時間的關係做紛繁複雜的運動。這些關係可以分別被稱為x(tO1),x(tO2),x(tO3P1),...暫且不考慮運動方向，我們要得到這些關係究竟是什麼，就需要觀察測量。我假定這運動持續了10秒，實際上具體是多長時間並不為我們所知。那麼在這十秒內，我不僅看見了連續運動，更看見了瞬時突變位移、平均速度（就是x對t的一階導數）、平均加速度（依速度類推）、平均加加速度的不連續運動。這4295個人有一些相貌接近，有一些相貌有天壤之別，可能還有兩三個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如果我只能根據外表來判斷誰是誰的話，他們開始瞬間移動之後我該怎麼判斷？我又該如何測量、擬合？。我想知道這個圓形廣場究竟有多大魔力，有著讓這些人產生這種現象的能力？現在我能看見的東西，究竟處在原子層面，還是整個宇宙？我認為我能看見你，因為我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狀態了。我仔細想想，我最初還是一條不起眼的在無垠的血紅色深洋中游泳的魚吧，我是怎麼擴張伸長成為金槍魚的？或者，我是怎麼突如其來地增殖數萬倍成為虎鯨的？再或者，我是怎麼褪色、皺縮，變成海蜇的？我真的不明白。我還能看見什麼，我還能看見什麼，我……我感覺我什麼也看不見了，因為我意識到我變成圓溜溜的汞了。不是，不是，我就是個共價鍵而已，我不想成為具象的什麼，我就想變成一塊無憂無慮的橡皮筋，連接無數的原子中的渺小的兩個而已啊！

我累了，永远也走不出那个巨大的我了。妈妈！
2022年1月24日
父親和蜘蛛絲
凌晨，父親已經起床了，他聽著窗外連綿的矇矇雨聲，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他把我叫醒，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們實在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於是我和他一起，乘著三輪到市場上去賣“蜘蛛絲”。
我父親酷愛手工，他精心做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物件。比方說，他不滿足於計算尺的粗略，拿竹子、糨糊、紅糖、蜂蠟、水泥、大理石、雕刻刀之類的東西（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隨便說說而已）做了個精度和量程能夠自行調節的對數計算尺。當時根本沒人看好他，不過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就是能不能做出來罷了。然而做出來了，就需要保護。最近連續下了一年的小雨，父親生怕他的計算尺被雨淋得發霉了，在雨沒下的時候就拿著棉布把它包了起來。但是，過了兩三個月，他實在是不放心那棉布的質量，他說反正是不能再晾在院子裡了。但是我們屋裡沒那麼大的空間，甚至搬進來本身就不大可能——連門都進不去。後來他忍痛把計算尺拆成了很多部分，一一地拿到沒人注意的角落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