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末的海上翻起浪花(斯卡蒂篇·下)(6)

她在浪的推搡下，继续向前走着，海水吞没了她的膝盖，她的指尖，她的腰部，逐渐将她包围。
“斯卡蒂，斯卡蒂！”
我的喉咙似乎听见了我的祈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挣断最后一根锁链，夺回身体控制的我迅速推开车门，向着她的方向飞奔过去。
我奔跑着，呐喊着，可似乎连声音也追不上她消失的速度，我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斯卡蒂...不要走...”
我望着再也看不见斯卡蒂身影的海面，天空中悬挂着泰拉的两个月亮，锋利如刀。
我想，斯卡蒂就这么离开我了，变成一条小鱼，游入了她的故乡。
留给我的，只剩沙滩上的一串脚印，和与她的回忆。
我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在返回的路上，没想到，这个故事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冒失的脚步，两只湿漉漉的手臂穿过腋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部，一个熟悉的声音凑到我的耳边：
“博士，在梦里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
“所以我回来了。”
她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将头发上的海水全部蹭到了我的脸上。我愣在原地，任凭她身上的水打湿我的衬衣，发出了仿佛不属于我的声音问道：
“斯卡蒂，真的是你吗？”
“嗯，”她又蹭了蹭我的后背，当做是回答。
我原以为自己不会流泪，可当我转过身，将微笑的她拥入怀中时，泪水依然充满了我的眼眶。我笑着问她，不顾擦去脸上的泪痕：
“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本来像是个噩梦，博士一出现，就变成好梦了。”
夜空和海面相交的地方，亮起了一条白边，细小的光线照进了浑然一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