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末的海上翻起浪花(斯卡蒂篇·下)(4)

“斯卡蒂？”我问。
“嗯？”她立刻回应了我的呼唤。
“有做梦吗？”
斯卡蒂想了想，先点点头，又摇了两下：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醒来的一瞬间，就忘记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她的眼神闪亮了一瞬，又一点一点被失望淹没。
我揉了揉她的长发，安慰道：
“没事，先去车里吃点东西，还有一个晚上。”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斯卡蒂安静地坐在载具的后座上，透过车窗看天上冒出来的星星——它们像是发光的鱼群，游曳在另一片广阔的大海中。
“斯卡蒂，你知道吗？你眼前的这片星空，每一颗星星都有自己的名字。”
“嗯？”斯卡蒂收回凝望着天空的目光，看向我。
我伸出手指，像是下棋般将指尖依次移向几处异常明亮的光点：

“那七颗星星构成一个勺子的形状，叫做北斗，顺着勺柄的弧形往下，那是大角星，那颗叫角宿一。”
余光里，我看见斯卡蒂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移动，露出好奇的神色。
她看着那些突然就有了名字的星星，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
“我还以为它们只是一些发光的缺口，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它们。”
“不是的，它们都很独特，”我摇摇头，收回手指，斯卡蒂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转过头，面向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
“自见到这片星空的第一天起，为了区分和研究它们，天文学家花了数百年的时间为它们一一命名。”
“从此以后，不论它是明亮还是黯淡，不论它新生还是已经湮灭，天文学家都会用同一个名字称呼它。”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我顿了顿，迎着她疑惑的目光，说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