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日更活动】②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白夜》改写(2)
“我又想起来一个故事,我...”
“我们呀,说些什么好呢。”
“快讲!”她催促我。
我用诗般的语言将她打动:
“那是我以前认识然而现在绝交的朋友的故事:一个黄昏里他也曾是我这样的幻想家。他求的是纯粹的爱,一丝不苟!他为邂逅他的姑娘,可以放弃追随千金的香艳小姐。虽说其貌不扬,但我倒不觉他丑陋,尽管他在学生时代与人打架头上被木箱砸过窟窿。
“在秋鹤飞掠,白桦阴冷的秋,湖面冻结一片,有鹿乱奔。爬住菌丝的树桩上面有姑娘在吹笛,空灵飘摇。那幻想家从林间跌跌撞撞走来,他有点像清人——拨开了密林的红叶,发现姑娘的皮肤是苍白的。
我看了一眼娜斯简卡,很明显他被我的故事深深吸引。
“那姑娘也发现他,并且祈求他将她救出她那死去的父亲的桎梏里。‘我那好赌的父亲不停打我,并逼我跪在樱桃树下忏悔。我是如此凄惨,才自此逃出。’一阵冷风卷来。他瑟瑟发抖,远远观望与踌躇,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陌生的她,眯着眼,并非出于好色。他的人品我清楚,绝非淫棍。
“他就是不过去,像让-雅克·卢梭,有自虐倾向,比我更缺爱。他会对女人产生爱慕,对无论是谁都有美好的童贞的幻想。可又害怕和害羞,凡是他和她们接触时。‘你在怕我什么?不,不,我没有卟啉病。’她说。他唯唯诺诺,哆哆嗦嗦,‘我怎样才能给你幸福和祥和?’他反复说道。他跟我不同,也许那时他幻想起了自己的失败,自己的残忍。他创造了一个地狱。我与他交往期间也没意识到他这样的属性。也许是男人互谈并不说这个吧。
“后来呢?”她问。
“后来,隆冬季节时,他俩再次不期而遇。她的身上,却多了一件裘皮大衣,把她裹得严密。她也不再吹笛,幻想家祈求:‘跟我一起去巴黎罢,我才下定的决心,我的农奴要是再努力点...’
但她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说自己不再爱他,她有更现实的追求,也不需这些莫名而空洞的言语。这时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示意姑娘收拾行李。幻想家才知道,她原来竟一直跻身在一个狭小谷仓里。当他们把行李扔上两只马的车里,幻想家已跪在雪地上起不来了,面色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