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游记 · 卡兹戴尔】歧路伊始(13)

他戴上兜帽，全覆式面具扣在脸上，从中传出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在一开始，我的确是为了保护她才选择的这条路……但她长大了，我肩上的担子已经卸下来了。”
“之前做出这些决定我可能还会有所顾虑，现在则不同，我已经完成了和特蕾西娅的约定。”
“该去做些之前没做过的事，去些自己没去过的地方了。”
凯尔希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于是她连忙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去哪里？哈哈……”博士拉拉自己的帽檐，“不过是南边和北边而已。”
仿佛被巨锤击中，凯尔希踉跄两步，难以置信的吼道：“你去这些地方干什么！？”
不同于凯尔希的失态，博士的反应堪称毫无波澜，就像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地何等凶险一样。无比平淡的语气道出了不平常的话：
“只是去逛逛罢了。”

凯尔希起身，用力拉住他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去海洋和界外？你分明是去寻死！”
平淡的语调没有因为眼前人的情绪而产生哪怕一丝的波动。曾经的那个幻影再度加持在身，崩碎高塔的恶灵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漠然的词句连接成浪涛，扑打入凯尔希的耳蜗。
“你能理解的，凯尔希，你只是不愿意承认。”
“醒了这么久，我终于有时间在自己脑海里描摹出这片大地的全貌。”
“但这还不够，我的故乡，我心中的家，才不是这么点单薄的土壤能拼凑成的。”
“有些外来的东西占据了我的家的一部分，作为户主的我总该去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
凯尔希一时语塞，她自然明白博士的情感。不如说，他产生这种情感才是理所应当的。回想自他醒来的每时每刻，博士从未跟任何人提过自己对昔日一切的想法。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博士作为“遗孤”的身份，而知情者——像是她和特蕾西娅——也几乎未曾向他询问过这些。